“母親暈過去了?”江雁回一驚,急急忙忙往府里去。
“小姐,掌印還在!”巧姝提醒她。
江雁回這才反應過來沈煥還在門口,連忙走了回來。
“今日家中有事,不便招待掌印,掌印能否止步于此!”
沈煥頷首:“謝叢。”
玄尤身后,走出來一個身著官服,背著藥箱的人。
“這是謝御醫。”
江雁回沒想到他的御醫這么快就來了,心下一喜:“謝御醫里面請。”
她急急移開步子,等謝叢入內她才朝沈煥一欠身,急急入府。
沈煥的目光從府內移至府外,問玄尤:“圣旨可到葉府了?”
玄尤躬身道:“已經到了,另外天牢那邊剛剛傳來消息,昨晚蕭侯爺畏罪自盡了,他留下先帝御賜的丹書鐵劵,希望皇上看在蕭家赫赫戰功的面子上饒恕蕭家人,皇上已經同意了。”
沈煥目色陰沉:“一份丹書鐵券換一家人性命,他倒是想得簡單。”
如果不是蕭家丫頭機靈,及時籠絡了容燁的心,蕭家想保全這么多人性命,委實癡心妄想。
“那侯夫人和蕭世子那邊?”玄尤請示。
“放。”
沈煥看了一眼江家匾額,冷笑一聲。
負隅頑抗罷了,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撐得了多久。
江雁回,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
江府里,徐氏尚在昏迷。
待御醫一番診治之后說徐氏只是情緒過激,并沒有大礙,江尚中這才放下了心。
他心神一松懈,整個人便在旁邊咳嗽過不停,江雁回急忙讓謝御醫給他看診。
江尚中卻阻止了御醫的靠近。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不勞煩謝御醫了,煩請謝御醫為內子開藥。”
謝叢提了藥箱出去,江雁回方才扶著江尚中道:“爹,為什么不讓謝御醫給你看看?”
徐氏說了,江尚中的病很嚴重,既然謝叢是沈煥請來的人,說不定江尚中的病會有希望!
可江尚中卻只是緊緊抓住了江雁回的手,看向了她:“雁回……”
他啞著嗓音,仔細盯著江雁回的面容:“他可對你做了什么?”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江雁回幾乎是立刻便想到了馬車上發生的一切,可爹娘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受打擊了!
她握住江尚中的手,強自壓制住心中的屈辱,搖著頭:“沒有,他什么也沒有做!”
可即便極力控制,眼眶仍抑制不住地紅了。
到底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驟然遭遇這一切,又面臨好友的變故,一時之間身心俱疲,根本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被從小疼愛到大的爹爹問候一句,霎時之間便無法抑制情緒。
江尚中看見她唇上的異常,原本就猜到了什么,此刻看見自己呵護了那么多年的寶貝女兒紅了眼眶,什么都明白了,激動得將拳頭重重擊在了桌子上,哀嚎:“這個畜生!我殺了他!”
他繃直了身體站起身來,突然好似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張臉都紅了。江雁回嚇了一跳,急忙給他順氣:“爹,您冷靜,女兒沒事,真的沒事!他沒對我怎么樣,你冷靜一下!”
江尚中的目光猩紅看向江雁回,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觸碰她的臉容,可還沒摸到她的臉,整個人便直直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