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軍的軍營就在金陵城外,此番求完平安符后,正好可以親自送給蕭培陵。
蕭培陵收到平安符的時候是詫異的,他萬萬沒料到江雁回竟會為了他特意去求了平安符。
他珍之重之將平安符放進懷中,看著江雁回笑:“你放心,我肯定保護好它。”
“是它保護好你!”
江雁回看著殘陽下他一身戎裝,漸生英氣的臉容,瞇起眼笑了起來,“你穿這身很好看!”
蕭培陵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暮光下,微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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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府,天已經黑透了。
守門的家丁給她開了門,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大小姐,掌印下午便來府上了,等了你半日了!”
江雁回一怔:“下午就來了?”
她急急回房,因為下人說沈煥去了她房間。
剛到院子門口,正看見打扮一新的念回端了茶水進屋,看見她回來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長姐,你回來了?我來找你沒看見你,正巧瞧見掌印大人一個人在姐姐房間里,所以便自作主張泡了杯茶,你不介意吧?”
江雁回笑了笑:“沒事,你給我吧。”
念回看向自己手里的茶水,似乎是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遞給了江雁回。
江雁回接過茶水便進了屋。
屋子里,沈煥穿一襲雪白長袍,閉著眼睛斜坐在扶手椅上,單手撐著額頭,雅人深致的眉宇賞心悅目。
江雁回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生氣。
等了她半日的話,情緒必然不會好到哪里去。
她讓巧姝在外面候著,輕手輕腳進屋,將那杯茶水放到桌邊,然后繞到沈煥身側,輕輕捏著他的肩膀:“對不起啊,出去了一趟,叫你久等了!”
沈煥終于掙開了眼眸,清淡的眸色里沒什么情緒,但眼底清明,分明就是沒睡的。
可江雁回在觸到他目光的一瞬,心頭還是不受控制地緊了緊。
她輕輕坐到沈煥單側腿上,雙手環住他的頸脖貼近了他:“生氣了?”
她討好的樣子太過明顯,以至于叫人一眼便識破了她的心虛。
“出城了?”沈煥也不動,仍舊是之前那個坐姿,淡聲詢問她。
江雁回心里一驚,下意識便覺得今日的一切都被他知曉,但轉瞬想了想,他今天下午都在江府,即便是派了人跟蹤她,也不至于這么快得到消息。
她心頭稍松,應了一聲:“去了一趟龍泉寺,替我爹祈福!”
“是嗎?”沈煥陰惻惻問了一句,手指扶上她的腰,“昨日你去了蕭府,見了蕭培陵?”
江雁回一怔,有些戒備地看著他:“我只是替俏……麗妃娘娘送一送蕭侯,不是特意去見蕭培陵的!”
“聽說你們還在一起單獨待了半個時辰?”
江雁回心口發涼,臉也有些白:“就是作為普通朋友安慰了他幾句……”
“安慰?”沈煥涼涼笑了,“別的男人需要你來安慰?”
“不是,我就是……你別誤會,就單純只是朋友的安慰,我們什么都沒……”
“江雁回,我說過多少遍,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真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沈煥打斷她的話,陰冷的面容扭曲,“倘若你們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你為什么在見過他之后第一時間就去了龍泉寺,還送他這個?”
他伸出手來,江雁回才看見他手中扣著的正是她送給蕭培陵的那枚平安符。
今日的兩枚平安符都是她親手所疊,因為是現學現賣,不夠熟練,所以第一個平安符上出現了很多錯誤的疊痕,而那一個,她給了蕭培陵。
如今沈煥手里這枚的折痕和她送給蕭培陵的一模一樣,而且,平安符上竟有血跡。
江雁回心神大震,猛然盯著沈煥:“你把蕭培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