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公”葉俏大驚。
玄尤微笑著,倒在了江雁回腳下,眼睛睜著直直看著她的方向。
江雁回倒退一步,風將玄尤身上濃重的血腥氣撲進她鼻尖,她只覺得遍體生寒,手腳涼得不像話。
她跌坐在地上。
“雁回”葉俏過來扶她,“你別怕,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掌印府的”
“對”蕭培陵也跟著道,“現在表姐已經是麗妃了,還深得皇上的寵愛,如今皇上是站在表姐這邊的,他肯定能幫忙”
一聽到“皇上”二字,江雁回頓覺滿心厭惡。
她搖著頭“不,我不需要皇上幫忙”
“可現在能幫你的只有皇上如今整個啟梁都是司禮監的天下,想要逃離司禮監,除了皇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葉俏道。
“或許,還有一個”一道聲音從后方傳來,忽蘭朵一身男裝走上前來,看著蕭培陵道,“既然啟梁是司禮監的天下,那離開啟梁不就是了來忽吉,他司禮監掌印手再長也伸不到忽吉國來,江姑娘,去我們忽吉國吧,我們忽吉的子民都很友好的”
“對”蕭培陵看向江雁回,“雁回,只要你愿意,明日我們就可以啟程去忽吉,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這是個好辦法”葉俏拉住江雁回的手,“雁回,你就跟著培陵和十四公主去忽吉國吧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是麗妃,又身懷有孕,司禮監如今與皇上已經生出嫌隙,他們若是還想繼續掌控啟梁,就不會再跟皇上起沖突,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
江雁回面容雪白地看向眼前的葉俏和蕭培陵。
他們曾經是她的至交好友,是她可以托付性命之人,可現在,也是他們給沈煥盼了死刑
江雁回將自己的手一點點從葉俏手心抽了出來,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之中,緩緩起身。
“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我不能走”
“雁回”葉俏看著她,難以理解她的執拗,“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為何不信玄公公都以死來證明了”
江雁回裂開嘴角笑了一下,眼底卻滲出淚光“你們覺得這件事情很簡單,是因為沈煥與你們而言,本就是你們的仇人,可我不一樣,他是我夫君,是我曾許諾要共度一生的人”
眼淚順著雪白的臉龐滑落,江雁回搖著頭“我不可能聽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判定我夫君的死,我也不信是他害死了我爹如果這一切真是他做的,我也不會走”
她通紅的眼底逐漸堅定,“我會親自替我爹報仇”
“雁回,你別做傻事”葉俏驚慌,“我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希望你去刺殺他,而是希望你看清他,不要輕易交付自己的心”
葉俏哽咽道“我知道愛而不得有多難,所以不希望你走跟我一樣的路,雁回”
江雁回笑了笑,看向二人“今日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至于你們說的這一切,我會自己去查證”
話音落,她邁開步子,大步離開。
出了桃園,直奔宴會場。
江雁回起先是緩慢的走著,隨后越走越快,最后狂奔。
在離宴場百米開外的距離,她不慎踩到一顆石子,摔倒在了地上,碎石將她的手心劃破,膝蓋磨出血,她抬目看著前方宴場內的人聲鼎沸,感覺不到身體的半點疼痛,卻只覺得心口灼燒得厲害,像是痛得不能呼吸一般。
她趴在那里,忽然低聲哭了出來。
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她好不容易走出爹娘之死后知道這些為什么要在她決定和沈煥平平順順過下去的時候,又突然給她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