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滿眼茫然“怎么會有鐵鏈可昨晚從房間離開的只有掌印”
話音落,她的臉白了,江雁回的臉也白了。
昨晚的記憶涌入腦海,她整個人好似一下就被抽干了力氣。
“下去吧”
婢女急急忙忙跑開,江雁回躺倒在床上,任長長的墨發散滿了枕頭,忽然就笑了。
原來他所謂的生孩子,是這個意思
韶華宮一夜之間又淪為了冷宮。
仿佛回到了當初她初嫁進掌印府的日子,只是與曾經不同的是,沈煥再也不會用藥了。
他每晚的到來仿佛例行公事,既不會溫情,也不會詢問她的感受,每每折磨到她精疲力盡才肯罷休,可如此一來,只會讓江雁回生出無盡絕望。
謝叢開始每晚都來給她施針,然后問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
譬如有沒有頭痛,有沒有做夢。
江雁回一概用“沒有”來回復他。
只是這日的早上醒來卻是略微不同的。
比如宮女只是給她梳頭的時候扯到了頭發,她便不由分說給了宮女一個耳光,等到送來的熱茶微微湯口的時候,她直接將熱茶都丟到了宮女身上,這樣暴躁的脾氣讓她自己都覺得陌生,仔細想來,好像自再次被囚禁以來,她的脾氣就變大了。
“夫人可就寢了”門口傳來沈煥的聲音。
宮女不知回答了什么,門已經從外面被推開,江雁回瞧清門口的人,眸色立刻銳利起來,冷冷盯著他“是你,你來干什么”
她坐在床上,穿一身寢衣,長發未束皆披散在肩頭,燈光照得她的臉容雪白,眉間的厲色清晰可見。
沈煥沒有理會她的言辭,只是動手除了自己的外袍。
如往常一般,他俯身而立,可這一晚的江雁回卻像是發了瘋一樣,對著他又打又罵,生生辱罵他“賤仆”。
這個字眼,沈煥再熟悉不過,吩咐人掌了燈,把謝叢叫了來。
謝叢連夜被從被窩里喊來,起床氣有些大,由不得對著沈煥發脾氣“我已經在盡力了,你就不能明日再叫我現在是連覺都不讓人好好睡了”
沈煥冷眼盯著他“閉嘴,你先看看她。”
謝叢見狀,這才收了心神,看向江雁回。
江雁回這會兒衣衫不整縮在床里,眉眼全是厲色,眼見著謝叢上前,忽然就把床上的枕頭拿了起來,往他身上砸“來人,快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趕出去”
適才她已經鬼哭狼嚎了好久,屋外的宮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貿然進來,此刻再聽見這話,一個兩個的就更覺匪夷所思了。
難道掌印夫人被掌印關傻了
怎么突然之間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愣著干什么給她看診”
謝叢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江雁回“夫人,得罪了”
他從藥箱里拿出一包藥粉,朝著江雁回撒去,剛剛還滿目厲色一副備受驚嚇的女子,當即便失去了所有力氣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