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夫人呢她怎么連府門都不出真當掌印如今如日中天了,便不把提督大人放在眼里了”
江雁回還未到門口,就聽見安娘的聲音尖刺地傳了進來,管家在一旁陪著笑臉,只說夫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安夫人”江雁回走到門口,笑看著門口那位衣著艷麗,配色妖嬈的安娘,不急不慢行了一禮,“安夫人來府上怎么也不提前知會一聲,雁回剛剛還準備著入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若是出了門,不就不趕巧了么”
安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上下打量,幾日不見,之前那個穿著素凈的女子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華服,滿身名貴首飾的貴婦,尤其她頭上那兩支金蟬玉葉簪,那可是皇家御用的喬玉坊第一簪娘羅孺的手藝,一年才出一支簪,她排了三年隊才勉強訂上明年的簪,誰承想這娘們竟然一戴戴兩支,真是氣煞人也
“原來掌印夫人是有時間出門的,我瞧著你這新嫁婦都進了掌印府數月了,提督府里卻連面都不見一次,還想著是不是忙得腳不沾地,特地來探一探呢”
這話顯然是在說她不去提督府請安。
可提督府又沒有女主人,只有十幾房妾室,她去給妾室請安這安夫人的臉也沒那么大啊
江雁回笑道“夫人這就錯怪雁回了,實在是提督大人體恤掌印,只說在宮里見過便成,也就免了雁回的請安,怎么,夫人竟不知道嗎”
安夫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拉了下來,相當難看。
江雁回的意思顯然是在嘲諷她的身份,既然已經給提督大人請過安了,那提督府便不用再去,換句話說,提督府已經沒有了需要請安的人了而她這個妾室顯然是不需要請安的人
“提督大人向來疼惜掌印,自然看不得他受累。”安夫人拿眼瞥著府內,“怎么,掌印夫人不請我進去坐坐”
江雁回這才側開身子“夫人請。”
正堂內,安夫人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心里又暗暗較了把勁也不知道掌印如何就著了這女人的道,放著傅雨薇這種傾國傾城的不要,非去找一個晦氣的江家孤女,看著這女人一副麻雀變鳳凰的趾高氣揚的樣就讓人生氣
江雁回坐在一旁不動聲色看著安夫人臉色的變化,她特意讓明月玉簫把一切名貴的東西擺在安夫人眼前,就是為了讓她生氣的。
一個沒有見識的婦人,對付她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讓她知道你過得比她好,身份比她尊貴,走哪都前呼后擁,甚至連一杯茶水的茶葉都價值千金,讓她望塵莫及。
她一旦心生嫉妒,便是她自卑的開始。
“這是廚子新作的糕點,夫人嘗一嘗。”
安夫人盯著桌上精致的糕點,好奇地拿了一顆,江雁回便解釋道“因著江家來自福建,我的口味也就偏南方一些,這是掌印特地為我招的福建的廚子,也不知道夫人吃不吃得慣。”
安夫人剛才還覺得那糕點咬在嘴里甜而不膩,香甜極了,這一口還未咽下去呢,聽見這話,頓覺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