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妾室還這么大的顏面,真當自己是提督夫人了”明月看向江雁回,“夫人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不該讓”
“那就不讓”江雁回淡道,“我有的是耐性。”
“是。”玄仲應下后,雙方的馬車便堵在了路中央,誰也不讓誰,很快引來了不少人。
這其中,便有剛剛晉升為禁衛軍副統的蕭培陵。
蕭培陵得了下屬的回稟,遠遠看向掌印府馬車的方向,天還下著雪,那輛馬車停在馬路中央,四周是齊刷刷的一色黑衣侍衛,莫名給人一股黑沉沉的壓迫感。
他眼前閃過的是數月前的離別,眼底暗了暗,遂調轉馬頭,去了另一面。
“敢問座駕是何人”
馬車內,有丫鬟掀開了簾子“我們是提督府的人,馬車里坐的是提督府的小夫人,我們一直都是直行,是前面那輛馬車拐道,攔住了我們去路,大人應該去找前面那輛馬車調解”
蕭培陵一凝,問道“小夫人可在”
不多時,馬車里探出一張柔柔弱弱的面容,女子生得嬌美,顧盼生姿“大人找我”
蕭培陵躬身“小夫人可否讓個道,當給本侯一個薄面”
“你是蕭侯”江念回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忽然就笑了笑,“既然蕭侯開口了,蕭侯的薄面我自然是要給的,來人,讓開。”
她放下簾子,馬車便緩緩讓開了路,方便江雁回一行人離去。
明月拉開簾子看外頭,提醒江雁回“好像是新上任的禁衛軍副統蕭侯,他竟有本事讓提督府的人讓馬車。”
江雁回聞言沒什么反應,只捏著手爐“可讓開了”
“已經讓開了”
隨著明月的話音落,馬車徐徐往前行去。
經過蕭培陵一行人身側時,明月特意掀開簾子朝他感謝,蕭培陵的目光卻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側的人。
數月不見,她清減不少,下顎削尖,露出白皙精致的側臉和優美的頸項,比之當初,更多了一份清冷之姿,隔著漫漫雪花,竟似有種攝人心魄的美。
蕭培陵張了張嘴,想要喚她,可馬車里的江雁回卻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根本不相識。
車簾落下,徹底遮住了馬車里的人,蕭培陵眸底黯然,只能看著馬車漸漸遠去。
“侯爺,這江姑娘怎么看都不看你,從前你們不是最要好嗎”蕭培陵的隨從見過江雁回多回,對她的視而不見十分不解。
蕭培陵黯下目光“她不理我才正常。”
若是理了,他心里的負罪反倒更大
春歸寺在城郊的半山腰上。
坐上馬車一個多時辰便到了。
因為這里來往香客眾多,所以一路之上都是大馬路,馬車很快便抵達了地方,明月扶著江雁回下車,入目便是一片花海。
“好看吧”明月看著山道兩旁的梅花兩眼發亮,“奴婢早就聽說這里的梅花開得艷,今日不虛此行吧”
江雁回望著道路兩旁被雪色包裹的紅梅,那些樹枝已經被積雪壓彎了,可紅梅卻偏要從積雪里探出頭來,綻放美麗,瞧得人心頭微微震撼。
她難得地笑了笑“確實。”
“那我們進去吧”明月攙扶著她,“今日正好十五,雖然下著雪,但春歸寺的香客還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