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她原本的確是掌印府的人,怎么了”
葉俏眼底有些復雜“今日之事”
“她不會說出去的”江雁回肯定道,“她雖然是掌印府的人,但如今已跟在我身側多年,什么樣的話該說,什么樣的話不該說她是知道的,即便是她告訴了掌印,掌印那里也不屑于因為這點事謀害你們,他固然做了很多事,但他肯定不會動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葉俏凝著她“你這么相信他”
江雁回眸底動了動“俏姐姐,你”
“雁回,你跟在掌印身邊,有掌印護著你自然不會有人敢隨意謀算你,所以你體會不到腹背受敵的感覺,可我在宮中稍有行差踏錯便是滅頂之災,可能今日風光,明日已是階下囚,我跟你不一樣,我身后沒有仰仗之人,我爹還有蕭培陵的勢力根本就不夠,我要想在宮中站穩腳,就必須步步小心,決不能踏錯一步”
“而且”她頓下聲音,“我不能連累他”
“你的意思是”
葉俏伸出手來握住江雁回的手“我能信你,可是明月,我不能信她,不能留”
江雁回手一僵“俏姐姐”
“雁回,我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恭美人害的,而是司禮監的人,是司禮監的人動的手”
江雁回猛然站起身來“俏姐姐,這種事不能隨便說”
葉俏忽然轉身,拿出來一個厚厚的信封,然后從里面翻找出一張寫滿小字的紙來。
“你自己看。”
江雁回接過紙張,只見得上頭按照時間點詳細記載了穩婆住處的出入記錄,其中便有小太監入房數次的記錄。
江雁回看向她“只要是宮里的太監,都歸屬于司禮監的管轄范疇,可這些太監也同樣服務于各宮娘娘,這并不能證明什么。”
“確實不能證明,可這個太監不是恭美人的宮里的,這足以證明害我孩子的人不是恭美人既然不是恭美人,那司禮監草草結案的一切就說得通了,他們做事總得有動機,若非心懷不軌,為何會把所有的罪責推到恭美人身上,我不信司禮監連一個宋懷都能查清楚的案子他們查不清楚”
江雁回渾身的血液有點冷“退一萬步說,即便是這件事同司禮監有關,也不代表明月就一定會背叛我”
“若今日站在這里的是巧姝,我絕不說這樣的話”葉俏眉頭緊緊蹙起,“可她是掌印府的人,我信不了雁回,我不能拿我身后那么多人去冒險,你能理解我嗎”
“俏姐姐”江雁回收回自己的手,“你不能用沒發生的風險去定一個什么都沒有做的人的罪,那也是一條命難道就因為沒有發生的事,你就要取她性命嗎”
“雁回你冷靜”葉俏閉上眼睛冷靜片刻,再睜開眼,重新語重心長道,“你就想想,如果有可能呢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培陵現在剛剛起步,正是皇上重用的時候,我爹也即將出征,等他立下戰功回來,我才能勉強在后宮站穩腳跟,若孩子還在,我自然不必這么艱辛,可眼下我沒有孩子,若是再等到懷孕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那都是沒影的事,可是皇上那里是眼里容不進沙子的,難道你真的要將我們這么多人的性命系在一個婢女身上”
“我去問明月,我讓她保證決不能說出去”
“只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雁回,你怎么還這么單純同樣的事情若是放在司禮監,他們絕對殺人滅口不留一絲禍患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能走到今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