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早下鑰了,看見他們連忙開門放他們進。
沈煥直接去了容燁的寢殿。
他這會兒幾近癲狂的狀態,把屋子里的東西全砸了,宮人怕他傷著自己,小心翼翼清理東西,可即便是他們清理干凈,很快又有新的東西砸下來,根本就沒法清理干凈。
沈煥和江雁回到的時候,屋內一片狼藉。
“阿煥,阿煥”
聽見宮人說沈煥來了,容燁披散著頭發,鞋子都沒穿便奔了下來,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近乎哀求一般“快,給朕,給朕”
沈煥接過太監遞過來的刀,輕輕劃破食指,將鮮血滴進杯子里的清水中。
待血液在水中散開,容燁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來,一口喝了個干凈。
而后,他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不斷地緩和著情緒。
江雁回被這一幕驚到了。
向來在人前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皇帝,此刻披頭散發不說,一張臉也是隱隱發黑,頸脖上好似還有黑色的暗紋,再加上他兩邊鬢角的白發,整個人簡直如鬼一般,再加上他適才哀求沈煥的姿態,哪里還像個皇帝
而更為讓人詫異的是,沈煥的血居然能幫助他恢復常態因為這會兒的皇帝眼珠子分明已經恢復了褐色,頸脖上的暗紋也不見了,連臉色也恢復如初,除了憔悴很多,與從前并沒有什么兩樣
沈煥的血,竟能治愈他令人匪夷所思
宮人迅速進來清掃寢殿。
容燁也在瘋癲之中找回思緒,回過神來。
他轉頭,看向了沈煥,眼底隱隱藏著仇恨的光芒。
“你去了哪里”
沈煥言辭平淡“被困在了春歸寺,皇上不是知道嗎”
“朕已經安排了蕭培陵去清路,你根本就不在春歸寺,沈煥,你是要將朕的性命置于不顧嗎”
“微臣惶恐”沈煥雖是這般說,可半點卑微的神態也無,“臣確實是在春歸寺,只不過不是在寺廟里,而是困在了后山,等得知蕭副統清完路已是今日,所以回來晚了些,還請皇上恕罪”
“恕罪朕敢治你罪嗎朕能治你罪嗎”容燁披頭散發站起身來,忽然,他凌厲的視線如刀子般朝著江雁回射來,“都是你”
沈煥把江雁回往身后拉去,江雁回卻固執地沒有后退,而是站在他身側,毫不畏懼地對上容燁的目光“皇上這話妾身不明白,難道夫君陪著妻子有錯嗎皇上有天下,有萬民,有百官,可妾身只有一個夫婿,妾身有事,夫君作陪不是理所應當,怎么就成錯了”
“你成日整出那么多破事,離間掌印與朕,還不是你的錯身為臣妻,從來不見為掌印著想,反倒處處要他為你善后,因為你,他不僅背棄提督,更是背棄朕,你這個壞女人,當初我就該一刀殺了你”
他說得惡狠狠,仿佛與江雁回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江雁回只覺得好笑“皇上非要這么以為,妾身無話可說,只不過皇上說這些之前,是不是該捫心自問一番,你與掌印,難道真的是因為妾身才走遠的嗎”
“雁回”沈煥看向她,“別說話。”
江雁回聳了聳肩,立在一旁,那一頭,皇帝氣得眼珠子都在往外瞪。
然后,他看向了沈煥“就因為一個婢女,你就這么對朕,阿煥,你當真是要與她站在一邊,與朕敵對嗎”
“皇上言重了”沈煥淡道,“臣只以為,皇上的病情多年未曾發作,早已痊愈,卻不曾想到,離了臣仍會這般頭痛難忍,這次是臣大意了。”
“你大意你分明就是故意”容燁在大殿內走動,“是,當年因為你給朕續命,朕的身體這才好起來,朕對你的救命之恩也一直感激,是以這么多年盡心盡力報答,可你也要為朕的處境想一想,朕是皇帝,是一國之君,總要為天下萬民負責,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皇上身不由己嗎”沈煥淡看著他,“當日以命換命之時,皇上不是這么說的”
容燁轉過臉來看向沈煥,盯了他好一會才似妥協一般“你讓她先出去,我們談一談”
沈煥看向江雁回。
江雁回了然,轉身便走了出去。
等江雁回一走,容燁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阿煥,時至今日,你還看不明白朕這么做的良苦用心嗎”
沈煥淡看著他“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容燁走上前來,握住他的手“這天下,朕從來沒想過一人獨有,若是阿煥你想要,朕甚至都可以拱手奉上,但只要,阿煥你休了那個女人”
他神色慢慢冷厲“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你三天兩頭的忤逆朕,其實朕對她從來都沒有興趣,朕就是為了試試你,可你明知朕只是試探都不允許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嗎重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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