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思緒頓了頓。
安夫人的母家是金陵商戶,做絲綢生意,生意做得頗大,自然不缺那點遣散銀子,她這個時候來找她,必然是有別的訴求。
“讓她進來。”
不多會兒,安夫人就一邊拭淚一邊走了進來,剛到外室便“噗通”一聲跪地上“民婦安娘見過掌印夫人”
“安娘快請起”江雁回走上前來,將她扶了起來,“何必行這么大的禮,雖說義父如今不在了,但在雁回眼里,安娘仍舊是那個安娘,是雁回的姨娘”
安娘一聽,眼眶頓時紅了,一把拉住江雁回的手“我就知道夫人你是個重情義的”
“快坐吧”江雁回扶她上座,又讓玉簫上茶。
“安娘放心,雖然義父現在不在了,但雁回還把你當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來找我便是”
聽見江雁回這么說,安娘感慨萬千“早知道夫人如此待我,從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那樣幫著外人來對付夫人”
說到這里,安娘忽然神色一頓“對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夫人,只怕夫人現在還不知道”
“什么”江雁回看向她,難不成她還有什么消息是自己不知道的
安娘看了一眼左右,江雁回笑道“安娘放心,他們都不是外人。”
安娘這才放下心來,拉著江雁回的手道“提督大人臨終前,給掌印下了死令,要他迎娶傅太師的千金傅雨薇,這件事你可知曉”
江雁回一怔“掌印答應了”
這件事,她從沒聽沈煥說過
“那當然啊”安娘說得跟親眼所見似的,“提督大人就是看著掌印答應這才肯咽的氣,而且啊,提督大人的意思是要傅家小姐與你平起平坐,同為掌印夫人”
江雁回握在袖中的手一緊,恨恨道“就知道這個死太監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走”
“夫人說什么”安娘沒聽見她的嘀咕。
“沒什么”江雁回立刻笑起來,“多謝安娘告訴我這個消息,要不然,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
“夫人如此真心待我,我自然不能再犯糊涂”安娘理所應當道,“夫人可千萬要阻止這位傅小姐成為掌印夫人,傅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她進了掌印府,那絕對沒有夫人的好日子”
江雁回扣緊了手指“夫人放心吧,這件事我知曉了”
見江雁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安娘這才站起身來“既如此,我也不多打擾夫人了,從今往后,我住在娘家,就是順有安氏,夫人若得空只管過來,我讓我娘親自給夫人做兩身衣服,她的手藝可是比得過宮里的繡娘的”
江雁回笑起來“兒時學做女紅時就聽女先生提過順有安氏夫人的手藝,若得空,我一定去”
安娘這才放下心來告辭。
等她這一走,玉簫立刻道“夫人,安娘肯定是騙你的,掌印對夫人如此疼愛,怎么可能答應娶傅家小姐”
“是啊夫人”殷秀也跟著道,“掌印對夫人的好,我們都看在眼里,掌印不可能答應娶別的女人”
“急什么,”江雁回淡道,“等他今晚回來,問一問就是了。”
眾人這才沒再說話,玉簫在后來的服侍中偷偷觀察了江雁回許久,本想從她臉上看出點情緒,可她偏偏還在那里若無其事地做著那件掌印的衣裳,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依我看,這件事還是提前告訴掌印,讓掌印有個準備”玉簫提議。
殷秀思慮了一下“不妥吧,若是掌印提前知曉了,夫人會不會怪我們吃里扒外”
“那這婚事要是真成了怎么辦難不成真要掌印府有兩個女主人”
殷秀搖了搖頭“我覺得掌印不會娶傅小姐”
“可問題的關鍵是,這是提督大人的意思,不是掌印的意思,剛才你們也聽安娘說了,提督大人是交代完這件事才離世的,也就是說這是他的臨終遺言,掌印若是不遵守,那跟“欺師滅祖”有什么區別日后他在司禮監還怎么服眾別忘了,司禮監還有不少提督大人昔日培養的老下屬呢”
他們正在那里嘀咕,突然就聽見院子外傳來動靜,抬頭一看,正見沈煥帶著玄霆和全安進了院子。
提督大人如今不在了,全安便成了掌印的助手,所以現在跟隨在掌印身邊,協助他打理一眾事宜。
幾個下人眼瞅著沈煥過來,連忙散開,沈煥見所有的下人都在院子里,屋內必然無人伺候,不由得擰眉“夫人歇了”
可屋里還亮著燈,江雁回分明沒有睡。
“沒”玉簫急忙上前去開門,“夫人在屋內呢”
沈煥隨即走了進去。
江雁回早已沒做衣服,坐在窗邊的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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