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解這場億萬蒼生的浩劫,他就必須得背叛恩師。
如此一來,天行烈就很痛苦了。
左右為難之下,他真就只得“以死相償”。
至于是死在正道手上,還是被師父清理門戶,都無所謂了。
像是感受到了天行烈的痛苦為難,眾人一時皆沉默下來,不再說笑,默默趕路。
途中又遇上三隊巡道魔修,皆以冰獄宗子原無晝的身份糊弄了過去。
兩個時辰后,第二道關卡映入眼簾,這次依然順利通過,眾人沉默許久的氣氛,亦因此漸漸活躍,又開始說笑起來。
就在倪昆一行向著最后一道關隘“幽冥隘”行去時。
第一道關卡門前,又行來一隊人馬。
為首者,乃是一寬袍大袖、頭戴玉冠的白衣青年,騎乘一匹通體雪白,無一絲雜毛的駿馬,面無表情、眼神傲慢,氣息凜冽,高高在上。
身后跟著八個背負長劍,同樣騎乘白馬的白衣女子,個個面罩白紗,只露出森寒淡漠的雙眼。
與這些白衣女子的視線一對,守關的魔修都不禁心中一凜,打了個寒戰,只覺那些白衣女子的淡漠眼瞳,簡直像是一塊塊毫無生命的冰塊,讓人情不自禁,冷到骨髓。
“什,什么人?干什么去的?”守關的魔修聲音有點打結地問道。
伴在那白衣青年左邊的白衣女子,用令人徹骨生寒的冰冷聲音說道:
“冰獄宗宗子原無晝,奉命前往幽冥隘駐防歷練。”
“啊?”守關的魔修一怔,兩個多時辰前,不是才剛剛過去一個冰獄宗子原無晝嗎?
那位宗子的氣魄也是高高在上、深不可測,予人神威凜凜,不容忤逆的感覺,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就是身邊那群隨從,太過倒人胃口了些,凈是些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長得好看的女修也都氣勢凌厲,酷烈殘忍,讓人敬而遠之。
可就算是倒人胃口的妖魔鬼怪,與眼前這位“原宗子”身后,那八位好似冰鑄一般、渾無一絲生機的女修相比,他們至少還有生氣,還像是活人……
這守關魔修正自想法豐富時,那白衣青年似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猶疑,冷聲道:
“愣著作甚?難道是要本宗子‘請’你放我們過關么?”
“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感覺一股奇寒無比的陰冷氣息隱隱將自己籠罩,似乎稍有不對,就要大禍臨頭,守關魔修連忙陪笑道:
“只是兩個多時辰前,已經有一位自稱冰獄宗子原無晝的……呃,宗子,帶隊過關,往幽冥隘口去了。”
“什么?”白衣青年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酷厲寒光:“居然有人敢冒充本宗子?”
誰是冒充的,還真不一定呢。
這守關魔修暗自嘀咕著,陪笑道:
“這位原宗子,您看既然已經有一位原宗子過去了,您是不是先在這里稍候一陣,容小的前去通稟鎮守此關的冥神宗上修,請他來作決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