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各著赤、黑、黃、青衣衫,背負長劍的少女,侍立在白衣青年兩側,白衣青年右手邊的赤衣少女懷中,還抱著一口四尺長劍。
又有十八個身著黑衣,身形矯健,背負長劍,面無表情,瞳孔呈死灰色澤,宛若死人一般的劍手,分立下首兩側,將天劍閣中人圍在中間。
白衣青年唇角掛著一抹譏誚笑意,用俯視蟲豸的眼神,看著天劍閣眾人,淡淡道:
“你們這些留在現世的天劍傳人,也實在太不爭氣,竟然任由那天命教主,闖出偌大名頭。自古正魔不兩立,你們除魔衛道的決心呢?都喂了野狗么?
“本公子知道,你們沒用,你們廢物,闔派上下,竟然只得一個洗髓換血的武者,沒本事去滅那倪昆的威風。
“可既然如此,你們還頂著‘天劍閣’的名頭作甚?如此辱沒先祖,你們怎還有臉呆在天劍山,守著天劍閣?”
聽到這里,下方一個天劍閣弟子終于沒忍住,抗聲道:
“倪昆雖是當代天命教主,但他素無惡跡,反而頗有俠名,靈州賑災,北疆殺蠻,為國為民……”
話音未落,白衣青年冷眼一掃,右手食指輕敲扶手的節奏猛地加重。
錚!
劍鳴聲起。
座椅右側,赤衣少女懷抱的那口四尺長劍倏地躍出劍鞘,化為一道青光,在堂中一掠而過。
青光一發即收。
天劍閣眾人,哪怕是武功最高的天劍七子,也未能看清那道青光的痕跡。只覺眼前一花,那前一剎才剛剛躍出劍鞘的長劍,又好端端回到了劍鞘里面,像是從未動過一樣。
“爾等恭聆本公子訓斥就是,還敢開口反駁,簡直不知死活。”
白衣青年云淡風輕地說道。
話音落時,方才開口反駁的天劍閣弟子,頸間緩緩浮出一道血痕,跟著鮮血洶涌而出,人頭滾落在地,無頭尸身搖晃兩下,亦噗嗵撲倒在地。
天劍閣眾人這才驚覺,悲憤交加地看看那弟子尸身,又咬牙切齒、兩眼發紅地看向那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對天劍閣眾人悲憤痛恨的眼神視若無睹,語氣輕飄飄地說道:
“這只是一個教訓,爾等若再……”
“魔頭!”一個天劍閣真傳弟子怒聲道:“你濫殺無辜,有何顏面自稱天劍正宗?我天劍閣自古……”
話音未落,那白衣青年食指又重重一敲扶手,那赤衣少女懷中長劍又鏘地一震,青光閃爍間,這曾隨陷陣營轉戰北疆的真傳弟子,一顆人頭沖飛而起,滿腔熱血噴灑在地。
但這殺戮,并沒有嚇到其他天劍閣弟子,蕭忘書的師父,怒劍杜剛鋒挺身而出,咬牙切齒抗聲暴喝:
“魔頭,天劍閣自古不以出身論正邪,出身魔道者,只要行正事,做善舉,天劍閣亦可為友。出身正道者,若行……”
鏘!
青光再閃,杜剛鋒怒目圓瞪的首級滾落在地,頸血沖起丈許之高,無頭身軀卻還憤然屹立。
“師父!”蕭忘書痛呼一聲,剛待開口將師父未說完的話說下去,天劍七子中的老大,真傳弟子們的大師伯蕭易水已沉聲說道:
“出身正道者,若行奸邪惡舉,便是邪魔外道,天劍閣必討之!你自稱天劍正宗,濫殺無辜,有何資格斥賑災濟困、為國征戰的倪昆為魔?你……”
鏘,又一聲劍鳴,青光閃爍間,蕭易水身軀從中分開兩片,死狀慘不忍睹。
蕭易水的親傳弟子,當代真傳弟子中的老大丁隱、老二應無晴見師尊慘死,眼中無淚,只有無窮怒火,齊齊出列,剛要喝斥,二師叔齊叔寶已一把將他們拉回,搶先挺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