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不知道倪昆修行的底細,卻早就知道自家姑姑與倪昆的關系,還親眼看到過刺激的場面。連蘇荔、師琪與倪昆的關系,她也清楚得很。
畢竟行軍途中,早起練功之時,她可是常常看到蘇荔、師琪與自家姑姑先后從倪昆帳中出來。
身為皇帝,她倒沒覺得倪昆這樣有什么不對——她父皇在繼承皇位之前,就是有名的酒色皇子,為君之后,皇后之下,有封號的后宮佳麗足有上百人。
倪昆這么有本事,只有三個女人,已經算是很克制了。
當然,姑姑可是大長公主,以姑姑的身份,與其他女子共侍倪昆,確實有些于禮不合。
可同樣因為姑姑乃是大長公主,只要她喜歡,那也是想怎么玩都可以,小皇帝也不好說些什么。
天子知道倪昆不想呆在皇宮,受到拘束。
可北疆往返這兩月,她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倪昆,又因倪昆為她所做的一切,對倪昆依賴極深,一想到倪昆住進公主府,那除非她也跟過去,否則便不能像此前一樣,隨時都可以見到倪昆,天子心里就有點空落落的。
“倪昆,你就住在棲凰樓里嘛。若你覺得一個人住著不習慣,那朕身邊的秘衛也好,禁衛也罷,你看上誰了,盡管說。一個兩個也好,十個八個也罷,朕都派去服侍你!”
為挽留倪昆,天子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直臊得旁邊服侍的秘衛、禁衛姑娘們滿臉通紅,個個拿眼去瞅倪昆。
公主則是滿臉愕然,與同樣震驚的太后對視一眼,出言道:
“陛下,此事不妥……”
倪昆更是皺起眉頭,緩緩說道:
“陛下,雖秘衛、禁衛們性命都屬于皇家,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多尊重一下她們,不要將她們當作貨物,輕言許人,送來送去。陛下可以體恤百姓,難道卻不能體貼身邊人?”
天子一呆,委屈巴巴地說道:
“可是,我這也并不算不尊重她們呀。我看得出來,她們都挺喜歡你的,若能被派去服侍你,她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我,我這是成全她們……”
倪昆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就算陛下是出于好意,但你那種說法,就已經是不尊重人了。我知世俗天下,皇帝至高無上,口含天憲,言出法隨。陛下從前常掛在嘴邊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來就是天子的權力。只要能承受代價,天子也確實可以為所欲為。但我還是希望,陛下能做得更好些。畢竟,你是得到了我倪昆認可的大周天子。”
小皇帝緊抿著櫻唇,鼻子有些發酸,起身對著倪昆一禮:
“國師教誨,凰玖記下了。”
“很好。”倪昆點點頭,起身道:“那我這便告退了。天子早些休息。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參贊的,遣人去公主府尋我便是。”
說完施了一禮,攙起長樂公主手兒,與公主退了出去。
天子定定瞧著倪昆與公主的背影,直到二人背影遠去,徹底消失于她眼簾,她方才悵然若失地收回視線。
知女莫若母,太后雖然沉睡七年,一覺醒來,當年的小不點公主,已經長成了少女天子,可畢竟母女連心,太后觀天子神情,若有所覺地微一頷首,揮退殿中侍女、禁衛,只留秘衛把守門禁,之后低聲問道:
“玖兒,你是不是喜歡上倪昆了?”
“啊?”天子一呆,吃吃道:“母后你,你亂說什么呀!倪昆是姑姑的男人,我怎么能喜歡上他?”
矢口否認之時,眼神卻一陣飄忽慌亂,耳朵都微微發紅。
太后抓起天子小手,握在掌心,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