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山門五里外,兩個小和尚一前一后行走在山間小道上,一個十歲出頭,一個六歲左右,自然就是吳天跟江流兒二人。
自從出了金山寺山門,江流兒的眼睛就在不斷打量著這個全新的世界,這里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充滿了新奇。
吳天則是一路不緊不慢,時而停下歇歇腳,時而觀賞沿途風景。
“玄空師兄,南詔寺不是在南面嗎?咱們為何往西去”江流兒好奇的道。
吳天一副: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著他。
“南詔寺離此一萬五千里,要是靠兩條腿走過去,恐怕寺中僧人跟附近百姓早已被妖孽吃干凈了。”
江流兒尷尬的直撓頭,又有些羞惱:“那怎么辦?”
“當然是去鎮江城里雇一輛馬車趕路。”
“哦。”
一路上,江流兒再也沒有開口,一開始是被懟了,心里不爽,后來就完全是太累了,畢竟他才是個六歲的孩童,身子骨都沒長好,長途跋涉,自然吃力。
要不是有吳天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不服輸,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師兄,前面有個村子,不如咱們去歇歇腳吧?”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出了金山寺范圍,一座寧靜的小村莊映入眼簾。
“嗯。”吳天點點頭。
正當二人準備走岔路下山之際,突然從密林中竄出一條銀白色小蛇,身后一名身穿云紋道袍的中年道士,手持一只青色鈴鐺,緊追不舍。
那銀白色小蛇體態輕盈,游走間好似一道白光一閃而過,然而,那中年道士卻不緊不慢的緊隨其后,手中鈴鐺每搖晃一下,銀白色小蛇的動作就遲緩一分。
那銀白色小蛇似乎自知無法逃過道士追趕,突然一扭頭,朝著吳天二人所在方向激射而來。
“孽畜,還不快快伏法!”道士勃然大怒,手中鈴鐺搖得更加頻繁。
江流兒一開始還能聽清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詞: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
然而當他聽到第一聲鈴鐺響時,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樣,腦袋越來越重,靈魂越來越輕,好像隨時會飄走一樣。
江流兒只覺得腦袋像是要炸裂一般,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耳朵,然而那鈴音如同附骨之疽一般,鉆入腦海。
就在江流兒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突然只聽得一聲“阿彌陀佛”
整個世界煥然一新,剛剛的一切仿佛幻覺一般,江流兒下意識的看向吳天。
只見吳天已經站到江流兒身前,小小的身軀卻猶如天神般挺立。
那中年道士勃然大怒:“金山寺的禿驢,膽敢壞本道爺好事。”
吳天一陣冷笑:“清虛觀的牛鼻子,學了點微末伎倆,就敢在本佛爺面前賣弄,趕緊滾蛋。”
“你.......”中年道士氣得臉都青了,然而仔細將吳天打量一番,不禁心里打鼓,不說別的,對方輕而易舉破了他的噬魂鈴,就足見非同尋常,更何況這小和尚看起來不過十來歲光景,就有如此手段,不是道行高深,就是身上有不得了的寶物。
“好,你我恩怨暫且放下,這銀環蛇在山中修煉百年,已經成了氣候,今日貧道要將它除了,以絕后患,你們速速讓開。”
聽他這么一說,江流兒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那銀白色小蛇已經躲到了自己師兄腳下,并且正從他小腿緩緩往上爬。
不多時就已經爬到了他手心位置,盤成一團,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似在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