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故里拿出令牌注入內力,令牌表面顯示出一層全息電子證件。城墻上的電子探頭轉向開始掃描,“身份核驗完畢。您好,歲歲驛站持劍人在夷陵城不享有特權,請您嚴格遵守夷陵城公民規范。”
與方才一路上沒見著人不同,陳故里剛進入城內便見到了他在舊紀元再熟悉不過的場面——菜市場的早市正熙熙攘攘,叫賣聲連天。討價還價的,吆喝的,一切動作都顯得十分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地方是,陳故里聽在耳畔的那些聲音,沒有任何音調的起伏,像極了城門上的電子音。
菜市場旁邊的街道上,有一人正騎馬奔過。忽地馬蹄揚起,一道身影飛了出去。陳故里走近那地,原是一個正從菜市場出來的人與騎馬人相撞。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陳故里不解——騎馬人繼續策馬離去,頭也不回。被撞倒的人也爬起身子,扶著腰離開,沒半句話留下。
機械的叫賣聲繼續著,菜市場人來人往,但所有人的臉上,都與那城墻外的衛兵無異:除了嘴唇在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出現。
“歲歲驛站,三公子。”陳故里的身后突然探出個人來。那人朝他咧嘴一笑,“收到信息,這次任務由我們倆一起完成,我就在城墻邊上等著你來了。”說著拿出跟陳故里那塊一樣的令牌,在手里晃了晃。
“陳故里。”
“哎不兄弟,”那人連忙搖頭,“咱驛站認劍名。”
還沒等陳故里開口,那人又道:“不過咱就叫人名吧,我這劍名老被人笑話。”說著他抱了抱拳,“持劍人魏焉樓。”
陳故里抱拳還禮,“抱歉了,新來的,不知道規矩。”陳故里摘下衛衣的帽子,“劍名叫南風起。”說話間背上的劍柄又是一陣晃動。
魏焉樓砸吧著嘴,“嘖,好名字。”旋即又問道:“哪里人士?”
“我不知道那地方現在還在不在了。”陳故里搖了搖頭,“我好像在重啟之前就睡著了。”
陳故里注意到魏焉樓正神色怪異地打量著自己,“怎么了?”
“我們練劍的古武者壽命比普通人是要長,可咱也沒見過一覺能睡這么久的。”魏焉樓臉上的笑與城里其他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也瞧見了,這座城現在古怪的很。”魏焉樓壓低了聲音,“不止是這點地方,全城的人都變成這個怪模樣了。”
魏焉樓揮手示意邊走邊說,“燕京城那邊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魏焉樓拍了拍背上的劍鞘,那柄“三公子”隨即躍起,又被魏焉樓一把握在手里。“燕京城過來的裝備有電磁武器的調查小隊全都被人以冷兵器殺死。”
陳故里瞧見那柄三公子劍身上有幾處明顯的裂口。“我御劍追趕一個白衣人之時,被那人手里的冷兵器劃裂了我的劍。”
陳故里半生以劍為伴,自然看得出這柄三公子是以古紀元流傳下來的鑄劍法打造的,如果以他舊紀元積累的認知沒有猜錯的話,哪怕是電磁武器也無法輕易破壞這等劍身。
“嗯。”陳故里點了點頭,所以,去找人。”
魏焉樓又一次用那種怪異的目光望著他,“我說兄弟,你怎么跟城里那些人一模一樣了。”
陳故里搖頭,把帽子戴了起來,“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