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大人小心翼翼的探了一個頭看著房里的人,又轉身問著身邊的人。他不敢上去叨擾扶閑,也不敢懸著心回去。
“兇多吉少,要是能醒就萬事大吉,醒不過來的話…”那邊上人看著相大人,神色惋惜的搖著頭。
這人的話嚇得相大人差點暈過去,而身后的相柳還哭哭啼啼的說是葉姑娘先動手推的自己,聽的相大人是心頭煩躁。
“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去那個僻靜的地方?”相大人臉色帶著怒意,“你知不知道葉姑娘現在兇多吉少,啊?她要是死了你就等著全家一起陪葬吧。”
相柳聽著也是一愣,她來的路上也聽了一些,不過是嗆了些水,怎么就兇多吉少了。“爹爹這是不信女兒了?”
“不是我不信你,你得讓扶閑公子信你,讓五皇子信你。一會大夫就過來了,你自己回去好好養傷,沒事別出來瞎轉悠。”相大人皺著眉,好不容易扶閑公子答應來賞花,沒想到這就要把腦袋給賞搬家了。
扶閑叫了一輛馬車,把葉非晚抱了過去。他只冷冷的看著相大人,臉上也在無半分溫和模樣:“我希望葉大人能說出我想要的結果。”說罷就駕車離開。
這句話把相大人嚇得不輕,連忙把那些圍觀的賓客都趕走了,然后關上了大門。
“來人,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給我帶過來。”
扶閑府中。
翠果守在葉非晚身邊哭的稀里嘩啦,一個勁的埋怨自己出門為什么不給姑娘多帶點吃的。扶閑撐著身子,熬燈油般看著葉非晚,眼里滿是通紅的血絲。
“翠果。”扶閑沙啞的開口,“你也守了一夜了,去休息,這里讓我來就守著可以。”
“嗚嗚,公子…”翠果抹著眼淚,依舊抽抽搭搭。
“給晚晚做點她喜歡吃的點心,等她醒了就不會餓肚子。”扶閑沉下臉,他沒那么多心思講話。
翠果聽些扶閑帶著怒意的聲音,只得擦了擦眼淚退了出去。
扶閑兩眼通紅,燭火微微跳動著,給床上躺著的人臉上照著些許紅潤光澤。
“晚晚,別睡了。”
他走過去,顫抖著伸手摸著葉非晚依舊冰冷的手,不自覺的掉了一滴淚。她的手那么冷,冷的就像冬夜的里雪,冷的就好像從來沒有暖和過。
他伏下身把葉非晚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想用自己的溫度去熱她的手。他輕聲喚著晚晚,期盼那人能睜開眼笑著說:扶閑,你怎么又哭了。
扶閑眼里一閃而過些陳年往事。上年除夕夜,她躲在風雪積蓋的厚實披風下,笑眼盈盈的說:扶閑,你真好,謝謝你陪我過年。然后他果真就聽著自己的心咚咚跳著,越來越激烈。
后來又在街上碰到了她,一個人落魄的走在街上,那模樣真讓人心疼。然后他就鬼使神差的上去抱著她,給她擦掉了眼淚說: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些。
再后來她說喜歡糖畫,糖葫蘆,喜歡元宵燈會。他一一都記在心頭,然后找了一個有月亮的夜里,敲響她的窗戶,帶她出去玩。
她說糖葫蘆太酸了,但是她喜歡。
她說她是放紙鳶的高手,說著便炫耀著把那個紙鳶放的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