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四周看戲的人也注意到了扶閑,那些個年輕的公侯小姐都不住的朝扶閑羞澀笑著,有些膽子大的就直接沖著這邊揮手搖扇子,扶閑無奈,只得笑著回應。
葉非晚不太在意那些公侯小姐,她看著臺上的紅綢翻飛,系著的鈴鐺被風吹的叮鈴作響,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個時候。那時候自己如愿以償的嫁了想嫁的人,那時候的王府也是這般掛著紅綢,紅紅火火的,那些人也笑著祝自己百年好合。
那時候爹爹笑著抹眼淚說:晚晚且寬心,在王府別想家。哥哥也說會給自己撐腰,就連南墨都喝的醉熏熏的,喊著晚晚你要幸福。葉非晚想著那些人,突然間只覺滿眼酸澀。
時間一晃這么多日子就過去了,葉非晚輕輕嘆息。
扶閑瞧著葉非晚有些失落,便安慰著說:“戲里的事不必當真,晚晚別難過。”說著卻是看著葉非晚愣神的看著戲臺,那目光里帶著許許多多復雜的情緒,讓他頭一次感覺看不明白起來。
那臺上的青衣早就退下了臺,上面又新來了幾個小孩唱新段子,葉非晚顯然不是看著這個難過。忽然聽著底下有人低聲說著話,不過是些重書公子世無雙,身段輕巧之類的話。
“晚晚…”扶閑看著葉非晚,牽著她的手。
“扶閑,我想起了以前的事。”葉非晚淡淡的開口。
她這神情好似又回到了離開大晉那夜,眉間繞著一股淡淡的憂愁,看的扶閑有些不舒服。“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不用糾結那些。”
“嗯。”葉非晚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扶閑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只愣愣的看著葉非晚,半響才開口道:“你只能想他最后這一次,也只能為他流最后一次眼淚。”
“好。”葉非晚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扶閑。那人的眼里涌起了萬般情緒,卻只聽得見他嘴里說出一句輕飄飄的別哭。
“我答應你。”
葉非晚走出了戲樓,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回頭看的時候只有翻飛的紅綢。
戲樓外面栽了一株桃花,不知從哪里吹來了一陣風,吹落了好些花瓣。扶閑走在花瓣里,身上也沾染了兩分嬌艷,他果真是生的極好,身材挺拔,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格外的好看。
“扶閑。”葉非晚小跑過去,把粘在他肩上的花瓣吹落。“你今天真好看。”
扶閑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原本打算生一會氣的,一看著葉非晚笑吟吟的跑過來,便什么氣都跑沒影了,只能犟著不理她。
“這是怎么了?誰又讓你不開心了。”葉非晚故意問著。
“我也不知道。”扶閑冷哼了一聲,拉著葉非晚就往馬車上走,一坐進去就沉著臉看著簾外的身影,那人看了葉非晚那么久,到底想做什么。
重書卸下了臉上的油彩,略微有些疲憊的站在樓上看著扶閑的馬車離去。他自然是看到了扶閑瞪了自己一眼,心里卻是覺得有趣,他何時變得這般小氣起來。
“他身邊那個人是誰?”重書淡淡的開口,明明是她看了自己整整一出戲,自己不過是略微瞧了瞧,那扶閑就小氣吧啦的瞪著自己。“想必是大陳有名的千金吧…”
“回公子,這姑娘是大晉人。”那邊上的人端著茶水,低著頭說著。
“哦?”重書瞇了瞇眼睛,大晉人?
“真是稀奇。”扶閑去大晉這么多年,身邊一直不缺那些漂亮的女人。今日跟著的這個面容清秀,卻是談不上絕色,只是那穿著打扮不俗,隱約看得出來是一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