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晚躺在床上,她不明白為什么皇后要特意吩咐下來讓自己一定要去,原本還打算扶閑沒回來也能用病的事拖一拖。
跟王宮貴族相親事,再怎么輪也不會輪著自己吧。雖然心里這么想著,她還是有些不太明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忽的耳邊飄來一陣絲竹之聲,飄飄渺渺,如泣如訴。
這大晚上的誰這么好的興致。
葉非晚起身出了屋子,今夜月夜極好,清清淡淡照的外面光潔如水。她側耳聽著,那聲音漸漸止住,又聽的一人細細的唱著小曲兒。
只聽得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葉非晚看著這月這景,倒像他唱的那般,隨后就是一句低低的嘆息聲。
葉非晚只覺得有些疑惑,借著月光往一旁的墻角走去,那一頭的人嘆著氣,又提起嗓子繼續唱著。葉非晚想著,一墻之隔的距離,竟不知隔壁巷口也有一個唱戲的角兒。
她正想問哪人是誰,又覺得大晚上的這般突然詢問似乎有些唐突,便坐在邊上的石頭上聽著他緩緩開口唱著。
等那人唱完,葉非晚還沉浸在曲子里,墻那頭的人又是嘆了一口氣,又傳來了一個人低聲的說話聲,似乎在說著什么公子。
葉非晚這才回過神來,緩緩退回廊下,又看著天上的月亮,不覺心里又涌起一陣悲涼。上個月圓之夜,扶閑還在自己身邊,給自己講話本子呢。
想著,就一個人挪到偏殿來,點了蠟燭,把早已經收拾好的衣物里塞了一方手帕。屏風邊上的榻也沒有挪走,葉非晚記得這是扶閑特意讓人挪過來的,說挪過來他好守著自己。
葉非晚想著扶閑那永遠都一副淡淡的表情,又想著當時醒過來時他通紅的雙眼,心里不由得又緊了幾分。以往他出門辦事也是會走很多天,但是她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心亂如麻。
就好像有事要發生,但是她不知道是會發生什么。
葉非晚攥緊了衣袖,摸著榻上鋪的被子,應該不會有事的,扶閑那般神通廣大,定會照顧好自己,她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姑娘,怎么起來了?”翠果瞧著里面好像亮了光,揉著眼睛過來一瞧,葉非晚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扶閑公子之前躺的榻上發神,便知道葉姑娘這是想自家公子了。“夜里風大,快去歇著吧。”
“翠果,我總覺得心里面亂糟糟的。”葉非晚輕輕咳了一聲,“扶閑他不會有事吧。”
“公子怎么會有事,姑娘這是關心則亂,且寬心休息吧。”翠果扶著葉非晚躺下,又給她放下了紗帳,吹滅了蠟燭。
葉非晚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揉了揉眼,和眼安睡。
第二日天將明的時候葉非晚就起來梳洗,翠果起來的時候葉非晚已經坐在書桌前開始練字了。
“姑娘醒的真早。”翠果打著哈欠。
“翠果醒了。”葉非晚放下手里的筆,招呼著她過來道:“你看我這字臨的如何?”
“好看,個個都好看。”翠果看著宣紙上的字,比最初的時候看著要好了一點。
“你還真別說,練字還挺難的,我可算是知道你為什么不想寫字了。”葉非晚喝了一口茶,又握起筆繼續臨摹著。
“姑娘,你這寫的可比以前寫的好多了。”翠果把寫過字的紙放在一邊晾著。
“真的嗎,我自己倒是看著都差不太多的樣子。”葉非晚很高興,自己的字終于進步了一點,“不過比起扶閑的字,還是差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