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毀天道,波旬殺如來。
星河裂縫愈發擴大,風雷愈發激蕩,如天地末日,毀天滅地。無夢生手執羽扇,任憑勁風吹打,放目遠眺,臉色如常。
獄天玄皇、圣嬰主神情凝重,一人手執妖兵長戟三途苦,一人長槍鳳影突,各自納元提力。作為妖界創者斗神血泣之轉世,圣嬰主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格外狂傲自負,但面對此星云天河破空緩至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一種無力感。
我佛我念波羅海,至圣至真幽冥界,求私求惡人間道,超然超脫欲殺僧。
魔佛波旬,欲界第六天之主,佛中異端,以鏟除天下佛門正法為宗旨。昔日降臨苦境掀起了不小的殺戮與戰爭。后來被苦境群俠聯手,以異寶菩提弓射穿異空間星云河,將魔佛波旬封印于星云天河。
而金獅壁窟之外兩只石獅的石鼓,乃是昔日金獅帝國以圓寂高僧之皮所制成的人皮鼓,此鼓破響三聲有裂天之能,是在制鼓奇人皮鼓師死后,世上唯一能再開星云天河之物。
欲界與戰云界的戰場,朝天驕看了一眼自九天緩緩降落的身影,心中已生退意,真說起來,原本他們戰云界和正道,本來就只是聯盟關系。如今欲界波旬再現,欲界之人的功體皆得到強化,再戰下去,對于戰云界有害無益。但是如今想要撤離,尤其是那般輕松地事情,魔佛降世,欲界兵將士氣空前高漲,強如戰云界,也漸現支絀之態。
而就在星云天河裂縫受到石鼓震蕩開裂,魔佛波旬降世的同時;皮鼓之音傳響千里之外,一處世人不可知的玄妙所在,受鼓音影響,空間竟浮現莫名波瀾,似是有某種存在幾欲脫出。
白羽境天道,修羅血海十八重,境天道、閻神殿、魔劍岳三境之外,一處狹小的空間之中,無盡佛光燦然,與外圍的修羅血海截然不同,更像是仙宮玉闕。閣樓殿堂,汗牛充棟,隱約可見一道身影身著白色袈裟,眉目清秀,盤腿而坐,手執經卷。
正是問菩提夢中所見之人,只是沒有那串念珠,也沒有玄色袈裟。
“哈。”
一聲輕笑,回蕩于玄妙空間,卻如冬日暖陽一般,隱隱似乎連佛光都愈發熾盛了。
“白羽境天道,凡人莫尋蹤。”
佛號一語,那僧者對面不遠,一頸懸佛珠,手執拂塵,慈眉善目的白眉老僧的身影浮現在此,看著那道白袍身影,目光復雜。
“忘云僧。”放下手中的經卷,年輕僧者緩緩站起,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玄妙禪意。
“事已至此,你還要阻攔我嗎?”
“阿彌陀佛。”
白羽忘云僧雙手合十,輕聲誦了一聲佛號。
下一刻,書架上的經卷佛光璀璨,無數經文自經卷浮現,化作一道道梵文鎖鏈,困鎖一方天地。
隨后,一道佛陀虛影,自白羽忘云僧身后浮現,佛掌按下,直向年輕僧者而去。
“悟心,這么多年,你仍是未悟。”
“錯了。”面對鋪天蓋地的梵文鎖鏈,龐大如神人的佛陀虛影,悟心只是輕笑道:“執著是苦,未曾放下的,是你啊。”
“這么多年以來,舍利、佛經,每日抄寫誦念經文,仍未能沖刷掉你心中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