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從床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屋頂,茅草加橫木梁的屋頂,這個村中絕大部分的房屋都是如此。
房屋的窗戶開著,陽光可以直接照射進屋內,可以聞到飯香,還有肉香,當然最分明的,還是屋外的說話聲。
女子起床看向了窗外,只看到一黑衣僧人盤腿坐在地上,就和寺廟中供奉的佛陀無異,而在他的面前不遠,是數十計的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和尚。
“妖僧,你這樣說,豈不是對佛祖不敬!”
“何為敬,何為不敬呢。富人捐香火,拜佛祖,出了寺廟便欺壓百姓,奸淫擄掠;窮人整日辛苦本分,諸善奉行,卻不會念佛誦經。請問大師啊,佛祖是保佑富人還是窮人呢?”
“自然是窮人。”
“為何呢?”
“窮人行善,富人為惡,吾佛慈悲,自該護佑善人,惡人當入地獄。”
“如大師言,窮人不曾敬佛,仍該護佑;富人敬佛,卻該入地獄。那,要廟宇又有何用呢?不保佑信奉他的信徒,不信奉他的人他難道佛反而要去保佑嗎?這佛,是否過于的……賤了?”
無心對面的老僧面色一變,“你這是詭辯!”
無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從外表來看,倒是比老僧更像一個佛門大師,他淡淡道:“既然一個人的結局,是以他行善作惡來決定,那么,佛在其中又有何用呢?佛無分別心,眾生平等,那在佛眼中,善與惡,不應該都是人嗎?又有什么區別?大師啊,這些疑惑,你可能為吾解答?”
“你,你!”老僧的臉漲的通紅,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站起了身,拂袖而去,“強詞奪理的妖僧,佛祖一定會懲罰于你。”
無心嘴角微微翹起,目送著那老僧離開,這幾天被他氣走的和尚多了,也不差一個。
村民中的老人皺眉道:“高僧,按照你的說法,信佛無用?”
無心看了眼圍在自己周遭的村民,緩緩起身。
“村中廟宇,是你們所筑,其中是否有法力,你們自己不知嗎?”
“這……”
無心又道:“與其參拜虛無縹緲的佛,不如將一頁書、佛劍分說,這些曾護佑你們的人供奉起來,或許更靈驗些,畢竟他們看得見,也摸的著。”
說罷,他揮了揮手,村民們散去,無心看向屋內,透過窗子,看著女子。
“你醒了,感覺如何?”
女子一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