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瓔珞手捻琉璃佛珠,輕誦經文,直至默誦完一段后,方才停下:“阿彌陀佛。”
焱無上有些惱火的一巴掌拍在佛龕上,“阿彌你個頭的佛陀,誦經能念死波旬嗎?”
裳瓔珞睜開眼,道:“如今惡體、智體皆已回歸欲界,但我方并無能與之抗衡的戰力,再戰,再戰便是枉造犧牲。”
殿內安靜了下來。
過了很長時間,焱無上憤懣難耐一聲,道:“就此龜縮防御,等著波旬打上門來嗎,無論進攻還是防守,主動權應該皆在我們掌握,而不是等待對方來攻。”
“阿彌陀佛,根據情報,欲界當前正在搜尋一個名為‘潛欲’的組織的下落,雖然原因尚且不明,但這無疑是我們的機會,當務之急,是盡快尋找將梵天恢復的辦法。”
當前佛鄉眾人已經找到了一頁書的下落,但一頁書與閻達一戰,使得一頁書腦補受到了重創,性情大變,并不愿回歸佛鄉與眾人并肩作戰,佛鄉也不敢逼迫過甚。
焱無上的眼睛里燃燒著怒火:“難道就只能……魔佛波旬如今三體分離,是我們目前最好的機會,如果未來波旬三體再度歸一,對于我們而言,勝算只會再度下降。”
裳瓔珞神情悲憫道:“焱無上,你想什么。”
“我想波旬死!”焱無上看著裳瓔珞道:“將玄皇洗腦改造,再殺傷我一眾妖界部曲,就這樣看著他耀武揚威存在于世,焱無上無法忍受!”
“小不忍則亂大謀,焱無上,我知道你非是魯莽之人。”
聽著這話,焱無上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正因為他不是魯莽之人,心里才更加難受,因為他的心里一面瘋狂的想著營救出戰友同袍,另一面又知道,此刻出兵,絕無勝算。
也正是因為這一份糾結的心緒,他才會找上裳瓔珞,也只有在裳瓔珞面前,他才能表現得如此,表現得沒有絲毫王的氣量。
就在此時,外面有沙彌來報,說是有客來訪,欲加入天佛原鄉,協助佛門對抗欲界,當前正由鳳懺殊臺瑯笑衣接待,二人也只能暫時停息了毫無意義的爭執,走出了佛堂。
只見大殿內,兩道人影并肩而立,男子一身紫黑相間的長袍,容貌冷滟俊雅,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質;旁邊的女子秋波流轉,媚骨天成,縱是與春宵幽夢樓之主步香塵一較風情也是毫不遜色。
“佛鑄。”瑯笑衣見裳瓔珞同焱無上來,立刻便讓出了位置,同時對二人介紹道:“這兩位,這位是風檐公子,這位是夜舞魚龍·花千樹,二位皆愿為我們對抗欲界貢獻心力。”
先前有神秘劍客竹門若隱仗劍相助,如今又有兩人愿意加入,裳瓔珞雖心有戒備,但也不由暗自感嘆:吾道不孤。
“裳瓔珞代佛鄉上下,謝過二位俠士。”
裳瓔珞對二人說道。
“大師客氣了,不過同為絕望蒼生尋找希望之光罷了。”風檐公子淡漠說道。
“阿彌陀佛。”
雖然不適,但裳瓔珞還是表達了對二人的感謝之情。
就在此刻,一陣清風拂入。
““銀蟾初上,冷窗留影姍姍。已有流螢落上肩。空為功名嘆,觀書于閑,猶邀清風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