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起這個世界上的瘋子、變態,那眼前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注定是一個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人,做的事也勢必繞不開。姓烈,這個姓在這個苦境倒也不算奇怪,名霏,這是個偏女性的字,疊起來讀的話,甚至還有一些可愛。
烈霏是他的名字,這個名字代表了一段過往,昔日苦境有一劍宗名為烈劍宗,劍法高強,但其獨門劍法烈雨劍法需要以病練劍,方能達到顛峰。也因此,烈霏之父,烈劍宗宗主烈霖長年為病痛所苦,為了不讓后人重蹈覆轍,烈霖臨終前將烈雨劍譜贈與一劍風徽,盼其能研究出解法,再授其獨子心奴將劍法練至巔峰。
殊料,烈霏卻因此心生誤會,此后漸行漸偏,逐漸淪入了魔道。
只能說同樣是誤會,心性不同造就了選擇的道路不同,最終走上的結局也不同。有的人因為誤會,走上情情愛愛,你不愛我你就死的病嬌之路。有的人干叔父,斗旸神,合縱連橫愈戰愈強,成了正道棟梁武林盟主。人的差距往往就在于此。
“無心……”
暴雨心奴的身影緩緩在雨幕中顯現,看著不遠處一藍一黑的兩名佛者,猶如靈山真佛降臨,一身渾厚佛元翻滾,雨水甚至都接近不了二人的身體就化作了蒸汽,還沒有動手,暴雨心奴就已經感覺到了壓力,但是開工沒有回頭箭,他就算是想走,無心也不會讓這樣一個瘋子離開。
說到對手,無心不怕智謀者,不怕野心家,邪魔梟雄固然難纏,但行事方針也有可以揣度的地方,但唯有瘋子除外。無論是當年的魔王子,亦或是現在的暴雨心奴,喜怒無常,行事肆無忌憚,更有瘋狂和其血腥手腕,其心其行皆難以揣度,這對于任何布局的人來說,才是真的麻煩。
原本無心還想著,這樣的瘋子,關在圈雨井中不去理會就好了,不過沒想到,最終還是被放了出來。
只是大宗師只怕沒想到,僅看到暴雨心奴的第一眼起,就讓無心確認了他還存活的事實。讓自己化暗為明,若是古陵逝煙知道代價將是如此,不知道是否還會選擇將暴雨心奴釋出呢。
“暴雨心奴啊,或者說,烈霏,古陵逝煙倒是送來了好大的一份禮。”無心就坐在那一動不動,微笑著說道。
暴雨心奴聽到無心所說的,面色一變:“你知道我?送禮?你這是什么意思?”
“祆撒之神的舞司,若是將你殺了,必然是很有趣的祭品。”
祭品?
釋至伽藍聞言則看向了無心,一時仿佛回到了當年。當年他也是被如此的做派騙的一愣一愣,至今記憶猶新。
當邪教的信徒遇上神棍,畫面自可說是最有趣的。
在暴雨心奴的記憶中,他與無心素不相識,自然不可能認識,更遑論祆撒大神以及古陵逝煙之事了,但無心卻偏偏說出來了,而且分毫不差。看著暴雨心奴驚疑不定的眼神,無心便知道火候到了,輕笑了一聲,又說道:“對了,九千勝的那一對耳朵,不知道你可還藏在心上?那一對心魄,可也算得上是極其稀罕的物件啊。”
有鬼!
暴雨心奴心中警鈴大作,甚至不帶戰端開始便要抽身遁逃,他是瘋不假,卻不代表他傻,利益權衡,生死權衡,在他弄明情況之前,他發誓絕不會再來找無心的麻煩。甚至還在心內記下了古陵逝煙一筆。
“想走,你又怎么走得了呢?”無心右掌一揮,佛元肆意磅礴,便是一條黑龍怒卷暴雨心奴。一旁的釋至伽藍并未參戰,無心沒有開口,他便不會出手,只是氣定神閑地袖手旁觀。
面對鋪面而來的黑龍,暴雨心奴及時化出黑色鐮刀,鋒芒一擊劃過,將那道黑龍斬的粉碎,但黑龍破碎時,又化無數梵字,竟又重新聚合成型,無數小上幾號的黑龍開始糾纏,暴雨心奴殺招疾出,鐮刀揚塵一掃,再破攻勢。而就在此刻,無心已然起身,不過數呼吸,二人僅在咫尺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