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她還是沒有引氣入體,長久以來的堅持和不見絲毫效果讓她有些挫敗,沸騰的心迅速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劉一桃倒是早早下工,吃完飯回來,卻發現屋子里沒有其他人,這倒是讓她有點疑惑,人呢?難道被嚇得都不敢回屋子了?
她也沒有多想,還是該干嘛干嘛。
門忽然被打開,她往門外一瞅,便緩緩站起了身來。
滿月頂著紅腫的半邊臉,對身邊一個同樣穿雜役袍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說:“叔,就是她!”
男子臉頰白凈,乍時一看好像還算俊朗,仔細看他五官,便會發現眉毛雜亂,鼻梁塌扁,跟俊朗沾不得邊,看見劉一桃時一臉厭惡,就是這個凡界來的看起來骨頭挺壯實臉上卻面黃肌瘦的小丫頭在這里欺負他嫡親的侄女?
二話不說手上便點了一個火球術飛了過去,恰好落在劉一桃的頭發上,無風自燃了起來。
火球并不大,滿峰只有練氣一層,體內的靈氣少之又少,火球術的威力也施展不出來,大約只有半個嬰兒拳頭那么大,只是這火畢竟和凡火不一樣,沒有那么容易撲滅,劉一桃面色一白,端起桌上的一壺水便往頭上澆,眼看還是滅不了,她沖到洗臉盆旁邊,盆里還有剩余的水,她本來想把臉埋進去,但看看那邊,那幾個女孩見得了勢,又開始了平日的囂張架勢,雖然害怕那火燒到自己這里而不敢過去補兩腳,嘰嘰喳喳的嘲笑還是沒問題的。
劉一桃轉念一想,操起那半盆水就沖那邊潑了過去。
滿峰五靈根練氣一層,這概念也就相當于,他要戰勝一個人,那個人大概率必須是凡人或同樣是五靈根練氣一層,且站著不動和他對轟,或者對他的法術四處躲避。
否則以他對法術的熟練度,靈力在體內運行的熟練度,對戰的反應程度,反應起來還不如一個多年練武的功夫行家,一旦近身肉搏,他反倒會過度依賴靈力。
而一個成年男子不管怎樣都是要比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力氣大的,所以劉一桃一盆水潑了過去,接下來的目標卻不是滿峰,而是他的親侄女滿月。
劉一桃一臉猙獰,大步一跳,一撲,就又撲到了滿月身上,滿月驚叫一聲,那兩個女孩齊齊退開,劉一桃一手抱住她,一手攥起自己那燒了一半的頭發,往滿月身上摁。
滿月身上濕噠噠的,火沒能在她身上燒起來,反倒越搓越小了。
水潑過來的時候,滿峰也不會用防御結界,會用他也來不及反應,于是就被淋了一身,滿峰顧不得烘干自己,連忙要過來分開她們。
還好她們屋子比較小,而滿月她們一開始就站在門口,雖然她們進來以后就把門鎖上了,但這種門因為方便她們沒有靈力的人開關,都只是在內加了個簡單的插銷,聊勝于無而已。
只不過每個屋子都有隔絕神識和對低階修士的禁制,倒也不怕別人窺視或擅闖,這也是滿月滿峰敢在屋子里對她動手的原因,而在山鷹派,只要不把對方打死打殘,一般程度上私下里的教訓,只要不鬧到明面上,是沒有人管的。
現在劉一桃就是要鬧到明面上,她抱著滿月一個轉身,就跟滿月前后換了個位置,然后把滿月向滿峰的方向一推,阻了滿峰一會,而那兩個女孩又被劉一桃嚇住了,一時沒敢上來攔她,劉一桃瞄準了插銷利索地開門跑了出去。
跑到院子里就吼道:“殺人啦!有人要被殺死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