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凝姐,給他一瓶金瘡藥。”
陸番點了點頭,對凝昭說道,爾后,便不再說話。
凝昭取出一小瓶金瘡藥拋給了聶長卿,推著輪椅,往逼仄的小巷外行去。
倪玉撐著傘,亦步亦趨的跟著。
陸番瞥了她一眼,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雨停了,不用遮。”
聶長卿撿了背簍,將豬肉都收好,牽著聶雙緩慢的跟在陸番的身后。
伊月等陸番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口時,才是目光橫移,落在了韓連笑的尸體上。
她的情緒有些復雜。
道宗第九韓連笑,一招就險些殺她。
可是,這樣的存在,居然像是只螞蟻,被公子壓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公子原來這么強的啊。
她一定要會變得跟公子一樣強,這樣才能保護公子,受到重視。
伊月抬起頭,望著那碧玉盤一般的月亮,眼眸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爾后,她手中鞭子一抽,卷起韓連笑的尸體,以及遠處兩具一流武人的尸體,往小巷外走去。
地上只剩一攤血。
濃郁血腥味還殘留在空氣中。
……
陸府。
書房內。
燭火搖曳。
窗外大雨下了一夜,此刻,只剩下朱紅雕花窗檐處的積水在不斷的滴落。
案板桌上,陸長空提著毛筆,一手撫袖,筆落如風,在一錦布卷軸上書寫著。
很快,便書寫完畢。
“老羅。”
曬干了墨跡,陸長空朝著門外呼喊了一句。
雕花木門推開。
羅岳穿著暗色鎧甲,壓著佩劍,踏入了書房內。
“你帶著這份信件快馬加鞭入帝京,稟告陛下,明日我便會啟程,親自押解俘虜的武林宗師入京。”
陸長空道。
“一定要親手將信件交給陛下。”
羅岳接過了信件,鄭重握拳。
“末將定不會辜負城主期望。”
陸長空笑了笑,“這天下要亂了……這些武林宗師一直遵守國師的命令,如今,卻是在關鍵時候投敵。”
“若不是凝昭,北洛城已經淪陷,澹臺玄的大軍,此刻已經直搗黃龍,兵臨帝京。”
羅岳沉默,作為陸長空手下的親信武將,他很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當年國師一把羽扇,一席儒衫,行走武林江湖,壓得各大武林門派大氣不敢喘,哪怕是百家諸子都退守山門,如今,國師老邁,這些江湖人,又開始騷動。”
陸長空感慨道。
羅岳也是吸了一口氣,冷肅言語:“這些人不長記性!”
“時代不一樣了,先帝駕崩時,國師的時代便過去了……”陸長空沉默了半響,幽幽的嘆了聲。
“去吧。”
陸長空擺了擺手。
讓羅岳離去。
羅岳抱拳,離開房間戴上頭盔,便立刻離去,命人備馬。
陸長空一席儒衫,負著手,站在朱紅雕花窗前。
看著窗外月色悠悠。
“老黃,番兒可好?”
陸長空忽然開口。
不知何時。
屋內一團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
一道佝僂人影,身上還滴著雨水,對著站在窗前的陸長空,拱手道:“今夜滂沱大雨時,公子殺了個道宗行走。”
“哦?道宗行走?”
“哪個?”
陸長空負手微微驚詫,道。
“一曲‘潮水謠’,道宗第九韓連笑。”佝僂人影沙啞開口。
“道宗第九,就是那喜歡吹簫的五響宗師?”
陸長空眉毛一挑。
“怎么殺的?”
陸長空有些好奇,以凝昭的實力,可未必能殺五響宗師。
佝僂身影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形容那個畫面。
因為距離遠,他看的不太真切。
難道他要說,那吹簫宗師,傻了吧唧的五體投地趴在陸番面前,被凝昭一劍扎死?
太詭異了……
“罷了,殺就殺了,帝京那位開始發力,道宗短時間內不敢亂動,繼續保護公子……凝昭雖然入了宗師,可……終究是太年輕。”
陸長空見老黃說不出來,便擺了擺手,道。
“遵命。”
佝僂人影躬身。
爾后,便如被沖散的泡沫,炸碎消失在了房間中。
站在窗前的陸長空瞇了瞇眼。
他抬起手。
手掌中,淡藍色光華流轉,那一縷靈氣居然隨心所欲的在他的掌心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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