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痛苦的呢喃。
“少云,茗桑不值得你這樣,不值得。”
……
醉龍城。
濃霧迷蒙,整座城池如北洛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在沉睡。
農家小院外。
穿著白銀盔甲,用白布捂著口鼻的江漓單手抓著頭盔,目光深邃的望著小院,可以看到農房中因為陰陽螢火而陷入沉睡的少女。
少女睡的香甜,像是做了什么美好的夢,臉頰上的酒窩似桃花般盛放,俏臉微微泛紅。
江漓面無表情,爾后,戴上頭盔,轉身離去。
行走幾步,他的拇指食指成圈抵于唇,宛若哨音響徹。
一匹白馬就著夜色飛速奔來,白色馬鬃紛飛。
江漓的身形落在了白馬之上,白馬馬鞍處,別著一把長槍,他的腰際挎一把未出鞘的銹劍。
上馬后,江漓腳一勾,長槍入手。
化作一道白芒,在夜色中在醉龍城長街之上奔走。
有數道捂著口鼻的身影跟隨在江漓身后,殺入醉龍城茫茫夜色。
長街上。
陰陽家方士如鬼魅般浮現。
有機關獸咆哮,有蠱蟲紛飛……
血雨腥風,席卷整個醉龍城。
江漓目光如炬,白馬馬蹄聲炸裂,像是雨點般急促,持長槍,著銀鎧,率領著他的手下,像是一把鋒銳的長劍,直刺陰陽家方士所帶來的黑暗。
這是流血的夜。
比起北洛城的碾壓。
醉龍城的戰爭才是正常的殘酷。
陰陽家方士的恐怖在這一夜展現的淋漓盡致,更有機關家的機關獸,以及墨家游俠。
三者像是恐怖的大手,摧毀著大周朝的堅固防御。
當黎明的第一縷晨光從地平線的盡頭,躍然而出,揚灑大地。
血腥了一夜的長街上,有鎧甲鏗鏘聲響起。
江漓一步一步從尸體中走出,他將長槍扔在了地上,手搭在腰間未出鞘的銹劍劍柄上吐了口氣,他的身后,崩碎的機關獸,堆疊滿地的陰陽家方士尸體……
當然,也有屬于他手下的尸體。
江漓面色麻木,他見過太多的死亡,早已習以為常。
黎明晨輝照耀在他的臉上,讓他不由瞇眼。
身后,渾身是血的女人跟在他的身后。
“處理一下尸體……”
“待所有人醒來,守好城。”
江漓道。
“喏。”
女人疲憊的應了聲,看到江漓腰間未出鞘的銹劍,她的眼眸中驟然浮現狂熱。
江大人的銹劍都不曾出鞘,說明,這危機根本算不得什么。
看著江漓一步一血印,滿身血腥的離開,女人眼眸中的狂熱隱去,帶著幾許復雜,她知道江漓要去哪兒,她沒有跟過去打擾。
農家小院。
江漓脫去了頭盔,扒了罩住口鼻的血布,發絲有些凌亂。
他入了農房,快要燒盡的燭火吹熄,望著恬靜的睡著的少女的臉頰,他伸出手顫了顫,怕血污臟了她的面,因而抽了回。
走到了農房門前,挎劍坐在門檻上,腰桿挺的筆直,望著天邊破碎云層的晨曦。
靜看云卷云舒,等待少女的醒來。
屋內。
少女悠然轉醒,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門檻上的魁梧身影。
她驚呼,猛地坐起,窩在她胸前衣襟熟睡的雞崽小鳳一,頓時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