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外,蹄聲如雷。
仿佛有讓人無法喘息的烏云,密布而來。
“報!”
“天子詔令到!”
……
原赤城外三十里。
“這何守……當真是蠢貨!”
澹臺玄側方的墨矩看完了檄文,冷著臉,怒罵了一句。
墨北客也看了檄文,徐徐閉眼,臉上的皺紋顫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帝京內的世家,在宇文拓時期被孔修壓的太慘,如今,抓住了機會,就開始蹦跶,可惜……都是愚蠢之輩。”
“這一紙檄文的確能夠讓何守揚名,但是他可曾想過,這一紙檄文帶來的影響。”
墨北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檄文,雖然逼迫了皇帝。
可是……卻也會將未曾隨皇帝入京的陸平安給罵出來。
墨矩氣不過,將檄文揉成了一團狠狠扔在了地上。
“北洛陸平安何等心胸,這檄文一出,北洛世家的慘狀,很快便要在帝京上演。”
“天子或許會顧忌帝京世家,但是陸平安會顧忌什么?”
墨矩羽扇劇烈搖動,氣的面色微微漲白。
澹臺玄在高坐上,也算是聽明白了。
“巨子,接下來該何如?”
澹臺玄問道。
墨北客坐在椅子上,蒼老的臉上,厚重眼袋微微一抖。
“等。”
……
一支鐵騎自西而來,北上帝京。
西涼鐵騎,大周朝最強大的軍隊,若是江漓掌兵時,麾下大軍或許可以與之一比,可是,江漓為醉龍城城主數年,那悍兵大軍也早已經為過往云煙。
項少云一身黑甲,未曾戴盔,背負干戚,騎乘于高大黑馬馬背,黑甲黑馬,相得益彰,猶如黑夜中的兇神。
馬背上,項少云持一紙檄文。
掃了一眼后,便將檄文撕的稀碎。
“作此檄文者,傻狗。”
周圍的武將面面相覷。
你是主將,你說的都對。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項少云的黑甲上,透出了極致的冰寒。
項少云拉扯馬繩,召來了一位信任的宗師武將。
“許楚,你穿我黑甲,率大軍往原赤城去,于原赤城外五百里駐扎,莫要與北郡大軍開戰,對峙便可。”
項少云道。
許楚,一位身材魁梧,背負兩個生刺大鐵球的武將微微一愣。
“主公此是何意?”
項少云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望向了北洛城的方向。
“難得來此……本太守也該去拜訪一下這位天下第一修行人,北洛陸少主。”
許楚盔甲下的肌肉隆起,眼眸中有興奮涌動。
太守的拜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遭受的住的啊。
……
翌日,天明。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了北洛城的青石板上時。
北洛城沉重的城門徐徐打開。
豪華馬車從城內駛出。
馬車窗口,簾布掀開,露出了陸番溫潤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