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秀面色冰冷,一掌拍在了書桌上。
他覺得自己這皇帝做的是真的憋屈。
滿朝文武,一個能用的都沒有,幾乎都是各懷鬼胎的臣子。
老宦官立于一側,面色也是冷冽。
那個不起眼,仿佛半只腳要踏入棺材中的丞相趙闊,居然還藏著這么一手。
“可惜了,陸平安不能出北洛,輔助朕之朝堂,若是有陸平安輔佐,天下定歸大周一統。”
宇文秀嘆了口氣。
老宦官聽了宇文秀的嘆息,搖了搖頭。
這一次,若非何守的一紙檄文實在是寫的太遭人恨,北洛陸少主甚至都懶的派人來帝京。
那等人物,不可能甘居人下,成為一朝臣子。
哪怕是陸番愿意,天子也未必敢收啊。
……
望香樓。
何守面色極其難看,望著那氣喘吁吁的小廝。
“大人,望香樓四周,被穿著鎧甲騎乘駿馬的鐵騎所圍,我等……走不出去了!”
奴才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恐懼的冷汗,道。
“快走!”
何守面色大變,周圍的大臣也是滿臉驚恐,趕忙下了樓。
卻聽聞望香樓外,馬蹄聲炸裂,嚇的他們沒敢走正門,往側門而去。
“北洛賊人心狠手辣,我等速往相府,與相爺商談!”
何守趕忙道。
他甚至覺得這樣出去不安全,與奴才換了衣裳,從側門而出。
然而。
剛出側門,便發現北洛鐵騎冰冷攔路。
何守嚇的面色蒼白,周圍幾位大臣,也兩股顫顫,轉身欲走,卻聞馬蹄聲忽近,一把尚在滴血的刀,便橫在了他們的面前。
“誰是何守?”
羅成挎刀,目光冰冷,問道。
遠處,聶長卿駕車而來。
“你們這些文人就是喜歡騷,做了伏擊之事,還喜歡高高在上的欣賞,是不是還要吟詩一首才算痛快?”
聶長卿一席白衣,駕車而來,淡淡道。
他掃了被攔住的一群人一眼,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不同。
何守幾人雖然穿著奴才的衣裳,可是卻沒有奴才的氣質,一眼便讓人看出了不同。
何守心中早已經悔極。
凝昭和聶長卿等人的手段,徹底讓他感到恐懼,萬千箭雨都無法靠近……這還是他所認知中的武夫么?
武人,哪怕到了宗師境界,也抵不過千軍萬馬,敵不過萬千箭雨。
這次伏殺,他從相爺手中調動出三千精兵,想殺了北洛陸少主的車夫和婢女,煞煞北洛陸少主的銳氣。
哪曾想得,遭遇了這等匪夷所思之事。
讓萬千箭雨凝滯空中,盡皆落地。
隔空一把殺豬刀,殺人如屠狗……
這些種種,都讓何守心神亂顫。
聶長卿挎著殺豬刀,白衫獵獵,緩步行走。
“何守是哪位?報出此人,可不死。”
聶長卿道。
底下換上奴才衣裳的大臣們,早已經恨透了邀請他們來觀摩的何守。
此時聽聞聶長卿的話,爭先恐后,毫不猶豫的將何守給指了出來。
何守面色蒼白,氣極。
羅成怒目圓瞪,“噌”的一聲抽出了腰間長刀便往何守脖子掄去。
“那狗屁不通的檄文便是你這貨所寫?”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辱少主?!”
長刀劃過虛空,散發出可怕的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