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子手中的光劍斷為了兩截。
金色的發絲被斬斷,飄落在了地上,爾后,有血噴灑而出,灑在了飄落的發絲上。
一道猙獰的傷口,從他的腰部開始蔓延,幾乎將他整個人斜劈為兩半似的。
殷紅的血在不斷的流淌。
刀意在他的體內亂竄,破壞著他的生機。
金發男子發出了痛苦的慘嚎,顫抖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金發男子看著一步一步行走而來的聶長卿,看著聶長卿漂浮的殺豬刀。
慘白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笑。
這笑容中,有無奈,有解脫。
他抬起染血的顫抖的手,捋了捋金色發絲,揚起頭,看著已經佇立在他面前,遮蔽了漫天飄落的白雪的聶長卿。
“能不能留個好看的死法?”
金發男子道。
他不想像佛僧那般死的那么慘。
聶長卿居高臨下的看著金發男子,面色淡漠,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中心宮殿中長廊中的畫面。
那畫面中,他看到了上古修行人們面對天外邪魔血戰慘死的畫面,看到了上古大帝,被諸多強敵圍攻,哪怕生死,也不愿讓出背后山河的畫面。
他徐徐吐出一口氣。
“不能。”
聶長卿道。
話語落下,金發男子的面色頓時一僵。
噗嗤!
殺豬刀化作黑芒席卷而過。
金發男子的頭顱便高高的拋飛而起,砸落在了地上。
殺豬刀懸在聶長卿的面前。
聶長卿從袖中取出了一條白色布帕,輕輕的擦拭殺豬刀上的殷紅血。
白雪紛飛而過,讓這優雅的畫面,平添了幾分森然。
金發男子的無頭尸體中,扭曲的魂靈漂浮而出。
相比于佛僧的猙獰和瘋狂。
金發男子的魂靈則是帶著邪魅的笑。
他扭曲的盯著用白布擦拭著殺豬刀的聶長卿,詭異的笑著,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終有一天,你們會遇到比我們更強的入侵者,你會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你也會如今日的我一般,絕望的被斬去頭顱……”
金發男子無比的猙獰。
然而,聶長卿擦拭完了殺豬刀,對于他的話,卻是很平靜。
他將擦拭好的殺豬刀挎在了腰間。
“我知道。”
聶長卿面色平靜。
他看了一眼飄雪的天空。
“這片大地,早就遭遇過你們這些天外邪魔的入侵,這里的土地,流淌著一段段悲歌,大帝也曾泣血,天穹也曾哀鳴。”
“不過,我等也會變強,不會讓上古的遺憾重臨大地。”
聶長卿徐徐道。
金發男子的魂靈一臉懵逼。
“???”
這家伙……在說什么?
他們難道不是第一批入侵者嗎?!
這個低武世界的人,好奇怪。
轟!
天穹之上,靈氣匯聚,化作了一只手掌。
聶長卿看著這手掌,感應著熟悉的氣息,平靜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了恭敬之色。
“更何況,當世……有公子在。”
聶長卿胡子拉碴的嘴角,微微上挑。
靈氣手掌陡然拍落。
金發男子的魂靈抵抗著發出慘嚎。
爾后,也遭遇到了如佛僧魂靈一般的慘狀,被靈氣手掌一陣毒打,才是安靜下來,不再慘嚎。
而靈氣手掌也宛若捏著小雞崽似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聶長卿望著金發男子的尸骸化作飛灰于風雪中消散。
吐出了一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