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卿挎著殺豬刀,掃視了一眼湖心島,臉上的神情逐漸冷肅了起來。
“聶雙與白青鳥去了北郡戰場。”
凝昭道。
“以聶雙如今的實力,去北郡戰場,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危機。”
然而,聶長卿的面色卻是變了。
“凝昭,你不知……這次的五胡亂周,并不尋常!”
原本氣定神閑的聶長卿面色變了,變得十分的難看。
不過,他還是壓下了心中對聶雙的擔憂,雖然他一直都對聶雙很嚴厲,但是在聶長卿心中,聶雙可是他最寶貴的兒子。
“公子呢?”
不過,聶長卿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急切,詢問道。
“公子出關離開了樓閣,又是登上了湖面,如今濃霧籠罩,看不清公子在湖面做甚。”
頂著黑鍋的倪玉磕了一粒包裹糖衣的聚氣丹,說道。
聶長卿蹙眉,不知道公子到底在做些什么。
本來他還想詢問公子關于之前那天地異變的情況,現在卻是得先去一趟北郡了。
若是北郡也存在佛僧和金發男那般的存在,白青鳥和聶雙可未必對付的了。
深吸一口氣,聶長卿卻是顧不得,再入龍門,往北郡趕去。
而景越等人則是面面相覷。
他們顯然也是知曉了事態的嚴重性。
“聶雙可沒有經歷太多的戰斗,他……可以么?”
景越也是擔憂的蹙起眉頭。
他有些懊惱。
早知道在臨幸前就告誡聶雙,若是遇到打不過的敵人……得先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湖上舟船蕩漾。
呂洞玄和陸長空也紛紛乘舟而來。
上了島,卻是發現眾人皆是齊聚。
陸番仍舊在濃霧中閉關,他們闖不入濃霧之內,只能站在島上觀望著。
陸長空看到了歸來的景越等人。
關心的詢問各自戰場中的情況。
景越抱著景天劍,趕忙將他在南郡戰場中大殺四方的事情,訴說了出來。
戰爭的殘酷,在他唾沫橫飛的描述下,陸長空心中也是有了個印象。
當得知戰場中居然出現了能夠生出土刺的敵人的時候。
陸長空等人都是面色微變。
“南蠻之中也出了得仙緣之輩么?”
“或許,番兒止戰三個月的目的便是因為這些五胡的得仙緣之人!”
“五胡亂周,看來番兒是心中早有所預料。”
陸長空深吸了一口氣。
呂洞玄摸著自己脖頸上的大金鏈子,瞇著眼。
忽然。
島嶼上各自暢聊的眾人,目光皆是微微一變。
因為……
那籠罩著湖面的濃霧開始席卷。
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有暮鼓晨鐘般的轟鳴和吟誦之聲在眾人的耳畔響徹。
抱著琵琶的少女茗月,渾身一震。
這聲音,她豈能不清楚,不正是南郡戰場中,那佛僧雙掌合十時候,吟誦的佛號?
卻見濃霧滾滾,席卷出了一道模糊的佛影,佛影遮天蔽日。
散發著恢弘和無上的壓抑氣息。
驀地。
濃霧中傳來了淡淡的嗤笑。
一抹銀刃撕裂了佛像。
佛像往兩側崩散倒塌,而崩散的濃霧中……
平靜的湖面泛起不斷波動的漣漪。
陸番端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從崩塌的佛像中徐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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