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在吹拂,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搖搖。
霸王握著兩枚金龍璽印,遙望天穹。
大周雖然覆滅,但是……這天下的爭鋒,卻是越發的暗潮涌動。
……
帝京伐周之戰落幕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南郡。
當然,除了這消息。
同樣引人注目的,還有白玉京的消息,試煉塔……可以幫助人突破桎梏的機緣之地?
江湖中不少修行人都愣住了。
相比于廟堂之爭,修行人江湖更在意的還是與修行有關的事情。
白玉京顯然是權威,而白玉京如今推出的試煉塔,似乎有些非同一般。
唐一墨端坐在大堂中。
司馬青衫背著書箱,他的身后,跟著他撿來的便宜女徒弟,安妙語。
“青衫兄?你這是要離去了?”
唐一墨看到背著書箱的司馬青衫,不由一怔,趕忙起身,道。
司馬青衫一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在下也該繼續游歷天下了,正如白玉京陸少主所說,畫道……主要是感悟,走遍天下,觀萬物方可繪萬物。”
“而且,白玉京傳訊天下中所說的試煉塔,在下也很感興趣,想去走一遭,最近修行到了瓶頸,正好可以去尋求突破。”
司馬青衫道。
唐一墨聞言,便不再勸阻。
司馬青衫走的路,的確和他的苦修不一樣,需要的是感悟,或許一幅畫就能讓司馬青衫頓悟,修為一飛沖天。
對于白玉京的試煉塔,唐一墨也很感興趣。
能夠幫助人突破桎梏,不知道他唐一墨的桎梏,能否在試煉塔的幫助下突破。
“告辭。”
“唐兄,后會有期。”
司馬青衫拱手。
他身后,披著紅氅的安妙語微微欠身。
爾后,兩人就并肩離開了唐府,安妙語撐著傘,細雨飄揚,兩人的身形,消失在了蒙蒙的雨幕中。
唐一墨背負著手,佇立在門前,沉思了許久。
司馬青衫帶著安妙語離開了唐府,走出了南江城,他們繼續南下。
來到了南晉城。
南晉城一如既往的靜美,在雨幕中,朦朦朧朧,哪怕經歷了無數次戰爭的洗禮,它依舊一如既往。
這是一座充滿了歲月和故事的城池。
安妙語撐著油紙傘,望著這座斑駁的老城,就像是一位渾身上下布滿疤痕的壯漢,巋立在此地。
“這便是師尊的家鄉么?”
安妙語紅唇微抿,心中有些好奇,有些期待。
司馬青衫懷緬一笑,帶著安妙語入了南晉城,守門的南府軍看到司馬青衫,頓時笑了起來,對于司馬青衫,他們自然是認得的。
畢竟曾經并肩作戰過。
入了城,不少人和司馬青衫問候,雨幕中的南晉城,顯得有幾分蕭條。
青石板路積聚了不少的水洼。
司馬青衫帶著安妙語一路走,遇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司馬青衫便會問好。
有的面孔依舊,有的卻已不在。
戰爭的殘酷,在戰后仍舊釋放著他殘忍的余威。
安妙語安靜的跟在司馬青衫的身后,不急不緩。
司馬青衫走訪了南晉城的每一個角落,這兒珍藏著他的記憶。
爾后,他帶著安妙語來到了后山,一座不算高,卻也不算矮,佇立懸崖,可看到整個南晉城城景的地方。
甚至舉目眺望,可以看到南晉城外的蒼茫戰場。
“妙語,你真不后悔入畫宗?”
司馬青衫佇立在懸崖,身上的青衫被夾雜著雨的風給吹拂著,不斷的擺動。
他輕聲問道。
跟在他身后,撐著油紙傘,披著紅氅,感受著夾雨微風的吹拂。
安妙語白皙的面龐似乎都被吹的有些通紅。
“不后悔。”
“畫宗,挺好。”
司馬青衫聞言一笑。
從書箱中取出了畫卷,陡然展開,畫卷漂浮在空中,他取了筆,安妙語便替他研好磨。
司馬青衫落筆,落筆如雨飄搖,點點墨汁暈染在畫卷上。
司馬青衫望著雨中的南晉城。
繼續提筆繪畫。
他畫的不是南晉城,而是一座簡易的小樓,在雨幕中安靜佇立的小樓,樓下有芭蕉。
畫完后。
司馬青衫,在小樓前提筆。
繪一塊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