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臉色陰沉的退出來,回到了位子上。
他看向了倪玉所在的地方,那兒西涼一方,只剩下了九枚玉符。
玉符爆碎,便代表著在那個戰場,一位項家軍士兵的隕落。
嘭!
突然。
學宮一方,一顆玉符炸開。
一位渾身染血的學宮子弟從中滾落而出。
江漓緊繃的身軀瞬間彈出,取出療傷藥塞入其口,救回他的傷勢。
“一枚玉符代表一條命……”
“可是,他們的傷勢卻是真實的。”
“或許,這并不是假象般的戰斗,或許他們被送到了天地間的某個地方,進行了這場戰斗。”
“這不僅僅只是比試,更是一場難得的磨礪!”
場外。
謝運靈目光深邃,對于陣法之道,他有些研究。
與空間有關的陣法,他研究不出來,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
例如龍門,在謝運靈看來,就是運用了奇異的空間陣法,否則無法解釋龍門可以互通,可以將千萬里山河的距離,壓縮在方寸之內的這個說法。
演武場的氣氛,陡然變得嚴峻了起來。
煙霧朦朧的陣法好,不斷的有血淋淋的頭顱滾落而出。
被淘汰的選手,則是眼眸血紅,拎起頭顱,吼道:“這是我們殺的!”
頭顱血淋淋,不斷的從陣法中滾落。
刺鼻的味道,彌漫在整個演武場的上空。
而玉符也開始爆碎。
不管是學宮一方,亦或者是項家軍一方,都有人被淘汰出局。
被淘汰,就意味著……在那個戰場,他們被殺了。
霸王大刀闊斧般的坐在椅子上,胸膛劇烈的起伏。
澹臺玄也攥緊了拳頭,目光有些失神。
周圍觀戰的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中。
明明是一場大玄和西涼的爭鋒,卻沒有想到,陣法連通的是一個無比殘酷的戰場。
有些人想的很深。
陸少主想要通過這個來表達什么?
亦或者是說,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真的在進行著這樣的戰斗?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思索著。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戰場?
……
當萬千銀刃匯聚成一張輪椅的瞬間。
天地間的一切光芒,似乎都黯然失色。
翩翩少年,溫潤如玉,優雅而淡定的端坐在輪椅上,一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考,另一手在摩挲著扳指,像是富家公子。
竹瓏盤坐在赤龍的頭頂上,長長的睫毛輕顫。
感應到了熟悉的“阿爸”的氣息,不由嘴角上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結束了。
你狂任你狂,有本事跟阿爸狂一狂!
赤龍崩碎的鱗片,淌血的身軀也微微一松,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遠處。
捂著嘴巴,淌血不斷的杜龍陽,目光一縮。
下一刻,大笑起來,槍芒橫掃,笑聲震蕩著海面。
葉守刀原本擔憂的心緒也在這一刻沉凝下來,開始聚精會神的準備突破。
他跨越了嬰變的桎梏,成就了陰神。
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一舉突破!
女帝和天虛公子就比較慘了。
他們險些瀕死,可是仍舊無法摸到那個突破的機緣。
果然,哪怕遭遇生死危機,想要突破,也不是說一定能突破。
不過,此時此刻,他們也明白……
他們猜對了。
這付天羅,果然是陸公子放進來的,給他們當磨刀石的存在!
是給他們沖擊陰神境的工具人。
可惜了,女帝和天虛的積累差了些,還是未能突破桎梏。
亦或者說,他們沒有葉守刀那么瘋狂,在死亡的邊緣瘋狂的試探。
他們慫了,所以他們終究沒有在工具人的幫助下突破。
所以,陸公子的話語中,透露著失望。
無數的銘文匹練懸浮在空中,開始不斷的消融。
付天羅懸空,不可思議的盯著陸番。
這白衣少年……是哪個旮旯中跑出來的?
他為什么不知道?
他為什么沒有感應到?
這個世界,還有這等強大的存在嗎?
不可能啊……
付天羅靈識一動,掃蕩過陸番的身軀,爾后,面色微微古怪。
“凝氣?”
“不……不對……凝氣不可能凌空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