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骨瘦如柴的一只手,枯槁,皮膚包裹著骨頭。
然而,卻是吸引了世間的目光。
五位仙宿,仿佛沐浴著爐火。
咔咔咔……
棺槨中的身形徐徐的站起。
一點一點……
一席纖塵不染的白袍,爾后是茂密的烏黑發絲。
只不過,這人的面容卻皮包骨,像是埋葬在地底無數歲月的干尸。
血肉干涸。
但是,那深陷的眼窩中,卻有著熠熠光輝。
一株神藥吸盡,卻也恢復了此人些許的力量。
若是此人恢復完全,必定豐神如玉。
血衣將軍顧茫然!
為何一席白衣,卻稱血衣?
負手,佇立棺槨中。
抬起手,遙遙一指。
倒灌的爐火瀑布戛然。
五位仙宿強者驟然瞳孔緊縮。
一股浩瀚偉力鋪面而來,他們的腦袋皆是炸開,包括元神都被摧毀的支離破碎。
五位無首的仙宿尸身在火海中跪伏著。
然而,那一席白衣,骨瘦如柴的身影,輕笑著走過。
他走過五位跪伏著的仙宿尸體。
衣袂輕揚,一滴血飄到了白衣衣袂上,頓時,浸染開來,從衣袂開始,使得衣裳全部化作了血色。
“你雖取來了帝兵,以你實力,卻操控不了帝兵。”
“若是你族中長輩親自來操控帝兵殺我,或許還有幾分可能。”
骨瘦如柴的干尸,徐徐道。
他的聲音很溫和,一點都不像殺人如麻的人的話語。
一股雄渾威力涌動。
爐火開始倒灌而歸,一點一點的被塞回了爐中。
“怎么可能?!”
拍的帝爐傾瀉的神子,駭然萬分,不可置信。
一個從遠古葬至如今的死人,神子已經覺得自己很高估血衣顧茫然了,連帝兵都請動。
可是……
卻發現,仍舊是低估了!
噗嗤!
扛著帝兵“太上爐”的三位仙宿,肉身爆出血霧。
他們快要被帝兵壓死。
可是,他們必須得抗住,一旦失去了帝兵壓制虛無天的規則。
如此多的仙宿境在虛無天中,怕是會引起虛無天的“規則大潮”。
神子漂浮在空中,紫氣迷蒙的面容盯著那將爐火不斷頂回的血衣身影。
“哼!”
“帝兵雖殺不了你,但卻仍舊可壓制和限制住了你。”
“這一次殺不了你,下一次定讓我族長輩血刃你這兇徒!”
神子冰冷道。
他身形在漂浮,猛地拂袖,漫天紫氣沖霄。
平陽天中。
五匹流淌著真龍血脈的龍馬拉扯著車輦飛馳而來。
顧茫然一步一步走來,給他壓力十分巨大。
不過,神子也看出。
顧茫然在頂著帝兵的壓力,負重前行。
所以,他要走,顧茫然也留不住他。
他要走,也要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離去。
顧茫然滿是枯槁的面容之上,留著淡淡的譏諷,平靜的看著神子。
“云族,你不說,我差點記不起了……”
“等著吧,我顧茫然他日定當踏入云族,屠你族中上下,祭奠我麾下四王。”
顧茫然的話語很平靜,一身血袍獵獵。
說殺你全家,就跟去你家討杯喜酒喝般平淡。
越是靠近帝兵,壓迫越是強橫。
隱隱之間,道與理交織出可怕的殺伐。
龍馬嘶鳴。
神子眼眸中殺意凜然,雖然這一次折損了數位仙宿,但是也探清了顧茫然的虛實。
若非虛無天太過詭異,族中長輩不愿冒險踏足,顧茫然必死無疑。
對于顧茫然的話語,神子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