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番捋了捋須。
“險勝一子。”
“收工了收工了……夜已深,大家趕緊回去。”
陸番道。
周圍的觀棋者,與陸番道別后,談論著棋局,紛紛離去。
陸番手持燭燈,卻是詫異的看著那與他對弈的年輕棋客。
“怎么?你不走?”
“天色已晚,若要下棋,明日再來。”
陸番道。
然而,讓陸番詫異的是,那年輕的棋客,竟是跪伏在了陸番的面前。
“陸老板,求您收我為徒!我愿跟隨陸老板學棋!”
年輕的棋客咬著牙,道。
陸番啞然失笑,捋了捋胡須:“我這棋藝,難登大雅之堂,不過是鄉野村夫的棋藝,有什么好學的,你要學,該尋那些棋藝精湛的國手。”
年輕棋客搖了搖頭,目光閃爍著精芒:“陸老板的棋藝高深莫測,勿論在下如何落子,陸老板落子間的間隔都分毫不差……甚至,在下至今與陸老板對弈至今,八局棋,每一局棋陸老板皆是贏在下一子。”
“在下與陸老板的棋藝,差距太大。”
陸番微微訝異,倒是沒有想到,此人竟是看出了這些。
“都是巧合罷了。”
陸番擺了擺手,爾后,不容置疑,讓年輕棋客離去。
年輕棋客看著緊閉的門戶,咬了咬牙,心有不甘。
他回到了客棧,將今日棋局復盤,又取出了七份記錄著棋局的棋譜。
“我不會看走眼的……這位陸老板,定然是頂級國手之一!”
翌日,年輕棋客離開了南江城,北上入帝都。
雖然說,南江城的棋藝氛圍不錯,可是,比起帝京還是稍稍差了些。
大玄神朝的國手們,大多都聚集在帝都。
年輕的棋客小心翼翼的攜帶著這些棋譜背上,欲要以此作為敲門磚,拜入國手的門下。
陸老板既然不教,那他只能另尋其道。
時間輾轉。
話說這年輕棋客入了帝都,還真闖出了一些名堂,用與陸番對弈的八局棋,在吃了數次閉門羹之后,拜入了一位國手們下,學習棋藝。
國手的眼界自然非凡,看出了這棋局中的不凡之處。
轉瞬,半年便過去了。
南江城比起往日,驀地熱鬧非凡了許多。
大玄神朝,八大國手之一的瀾滄國手,竟是來到了南江城,無數棋客慕名而來。
甚至驚動了南江城的城主。
這位瀾滄國手先是去了唐府,拜訪了傳奇人物,唐老爺子后,就在萬眾矚目下,竟是來到一條巷弄中,來到了一個破破舊舊的棋堂之前。
“就是這兒?”
瀾滄國手負著手,對身側的身影問道。
身側的身影,正是當初那年輕的棋客,如今沉穩了許多。
他神色復雜,躬身道:“老師,正是此處,那八局棋的棋手便是隱居于此。”
“你當初的棋藝雖弱,但是在年輕一輩中已數拔尖,能夠每一局都贏你一子,若非巧合,此人棋藝定然是國手級。”
“剩余七大國手,老夫倒是有幾分好奇了。”
瀾滄國手笑了起來。
目光熠熠,他入了棋堂。
棋堂中嘩然聲頓時響徹而起,諸多棋客,紛紛起身,瀾滄國手……
誰人不知啊。
陸番捋了捋胡須,與他對弈的隔壁街的豬肉鋪老板,猛地站起身,面色赤紅而激動。
“是瀾滄國手!”
那年輕的棋客來到了陸番的面前,鄭重的躬身。
“陸老板,我又回來了。”
棋客道。
陸番淡淡的看著這位棋客,“咋的,回來砸場子?”
“閣下莫要惱怒,這局棋……老夫替這位兄臺下完。”
瀾滄國手走出來。
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他對豬肉鋪老板詢問一番,豬肉鋪老板哪會有異議。
陸番眉宇一挑,“請。”
瀾滄國手眼眸頓時變得鋒銳起來,他在陸番身上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息。
年輕棋客給瀾滄國手拉開了椅子。
后者眼神已經落在了棋局上,爾后,挽袖,夾起棋子。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