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長著張馬臉,右邊嘴角還有顆黑痣,一臉的尖酸刻薄相:“您幾位想看看什么呀,我這啥人都有,男娃,女娃,小一點的,大一點的,會做飯的,會暖床的,會耕地的,會伺候人的,應有盡有。”
張恒目光掃過,不愿意和牙婆廢話,直言道:“三十歲以上的使喚婆子,有沒有?”
“有啊,從北面逃難過來的,價格還便宜。”
牙婆一聽就笑了:“您要幾個,不夠我給您找去,只要價錢合適,您就是要我妹妹,我也能賣給您。”
張恒不接這話,只是吩咐道:“粗使婆子,來八個。”
“十多歲的小丫鬟,要相貌好的,來四個。”
“四十多歲,腿腳好的更夫,來一個。”
“五十多歲,老實本分的門房,來一個。”
“再要個會做飯,做飯好的飯婆婆,歲數不限。”
張恒一口氣要了十五人。
結果剛說完,張振天那邊帶人回來了,一問張恒在招傭人,連道:“堂弟,要用人咱們族里有啊,不用花這個錢。”
張恒不這么看,搖頭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張來,用自己族里的人當傭人,我用著不塌舒服。再者說,這些人賣人為奴,不一定要會去到哪,我買回去,能讓她們免于被賣到一些不好地方。”
張振天張了張嘴,不好再說什么。
其實他的意思是,張氏宗族上下加起來七千多人,族里也有很多吃不上飯,要賣兒賣女的人。
與其用外人,不如把機會給族里人,有口飯吃,也省的骨肉分離。
“我做事有分寸,有我在,以后張氏宗族人人都吃得飽飯。”
張恒看出了張振天的潛在意思,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半響后...
“大老爺,您要的人我都給您準備好了,尤其是這四個小丫頭,您瞧瞧模樣,可還上心?”
沒一會的功夫,牙婆指揮著幾名壯漢把人帶來了。
粗使婆子自然不用說,都是些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有的是逃荒來的,有的是家里吃不飽飯自賣的,還有一些是急著用錢,主動來著給人當傭人的。
這些人都很配合,有的還在小聲嘀咕著,賣掉自己后能分到多少錢,家里可等著米下鍋呢。
不過有配合的,自然也有不配合的。
四個小丫頭中,有兩個面無表情,一副認命的樣子。
一個眼神亂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張恒。
還有個一臉不服,嚷嚷著:“我不要賣掉自己,也不去給人家干活,你們愛誰去誰去。”
“唉,你個小刁花,你可是我花了兩百斤小米的價格,從你那賭鬼老爸手里買來的。”
“你說不去就不去,我看你是來勁了。”
牙婆伸手往頭上一抹,取下頭上的銀簪子,咬著后槽牙奔小丫頭去了:“老太太我專治刁花!”惡狠狠的說道:“我得給你治病!”
“行了!”
張恒揮揮手,制止了牙婆。
小丫頭被嚇得不輕,可目光中依然滿是桀驁之色,就像一直小老虎一樣。
“大老爺,這人是真刁,您要是不狠狠的收治她,她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您放心,老婆子我下手有輕重,保管讓她嚎的嗷嗷叫還不傷她身子。”
牙婆一臉自得。
能當牙婆的人,就不怕遇到刁花,怕的吃不了這碗飯。
別人覺得這小老虎厲害,不好收治,她不這么看。
脾氣硬的收治起來才舒坦,就跟三伏天吃了口冰鎮西瓜似的,要的就是這股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