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也不介意,問道:“你什么時候能恢復?”
“半個月吧。”
法海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回答道:“三天內,應該就能活動手指,七天內,差不多就能起身,半個月后,想來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半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張恒對五臺山的大羅佛手所知不多,但是想來,應該是五臺山的不傳秘技。
法海被印了一掌,打在背上,沒死就已經不錯了,修養半個月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
張恒來看法海,給他帶了本【常清常靜經】,言語道:“你要在道觀內住半個月,萬一有人來查,你連一本道經都背不下來,誰信你是道士?”
法海學聰明了,根本不上套,只言:“我是啞巴。”
說完,裝起了啞巴,根本不學。
張恒拿他沒辦法,只能將道書攤開,自己在一旁念著。
隨后又是兩日。
法海的雙手已經解放,只是癱坐著還不能起身。
所幸,法海辟谷有術,普通人的煩惱在他身上難以體現,每日里喝點露水便好。
接著又是三日。
距離起身還有兩日,這一天,山下有村民上山,想要請韓道士下山為其父親送葬祈福。
韓道士已經走了,山上只有張道士。
張恒推脫說法海是他師弟,癱瘓難行,自己要照顧他不方便下山,想以此來將村民打發走。
不成想,這位村民病逝的父親,是天齊觀的誠懇信徒,臨終前曾有遺言,自己死后一定要請天齊觀的道士超度。
張恒二人不下山也不要緊。
他們可以將父親的遺體抬上山,做了法式再抬下去。
張恒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見村民誠懇,自己又受過韓道士的提點之恩,便接下了這段因果,讓他們盡管將人抬來。
中午,村民將老人的遺體抬了上來。
張恒誦經為老人祈福送行。
道觀里里外外,圍了二三十人,直勾勾的看著法海。
法海沒有辦法,只能搖著法鈴,打著鑼鼓,以張恒師弟的身份做起法式。
“謝謝,謝謝道長。”
臨走前。
村民放下了十斤小米,五個雞蛋,還有八個銅錢。
東西不多,錢也不多。
但是心意在這,張恒也沒有推辭。
回頭煮了小米粥和雞蛋,分了一碗粥給法海,二人看著夜色,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著。
第七日。
法海已經能夠起身了,只是還很虛弱,且行動艱難。
這一天早。
張恒來找法海,發現道觀內還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在。
這少女一身粉衣,精靈古怪,看上去富貴非常。
她坐在那里與法海說話,法海卻不答他。
她也不惱怒,反而很有意思的問東問西,頗為享受這種不問自答的感覺。
眼見張恒進來。
少女頗為驚艷,問道:“你是這個殘道士的師兄嗎?”
張恒打量少女兩眼,點頭道:“是的。”
少女又問:“他除了殘疾,是不是還有聾啞,我跟他說了很久的話了,他一句也沒回答過。”
張恒想了想,搖頭道:“我這師弟,身殘志堅,一心向道,他不是聾啞人,可能只是覺得你說的話沒意思,不想理你罷了。”
少女有些生氣的走了。
第二天,張恒再來的時候,發現少女還在。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如此。
第五天,依然如此。
第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