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金發男子猛地靠近二宮原野,一臉怪笑,“我昨天嗨不嗨,你不知道嘛。”
不過對方并未受到影響,還繼續啰嗦“到了我爸爸那邊,不要這么嬉皮笑臉,他是個很嚴肅的人。”
“哎,想到要見到我家老媽就好煩躁啊,整天用生病來威脅我。”
“到頭來,還不是你自己選擇回日本的嗎,她一個老太太,能跨過太平洋來美國捉你嗎?”原野已經第一萬遍聽到木下柳的抱怨,并不帶一分同情。
“冷血的家伙,果然是繼承了那個二宮教練的血脈。”然后被原野一巴掌拍在背上,這時值機的廣播已經響起,原野趁著最后的時間又囑咐:“木下,俱樂部是你爸爸的心血,現在堅持在那邊的都是一群老人了,你知道他們的身體情況,好好幫忙記得嗎?”
“嗨——嗨——,然后迎接大聯盟回來的二宮原野總教練嗎?”木下柳仍然吊兒郎當的向后擺擺手,他這才結束小聯盟3年的教練助理生涯,就被連環call叫回了日本,也怪不得他會有些憤懣不平。
12個小時后,從美國西海岸出發的飛機抵達了日本東京機場,木下柳睡的頭發炸開,發根似乎很久沒有補染,已經顯出原本的黑色。
果然東京還是這個東京,出租車上,木下柳看著熟悉的風景和形形色色的人,語言的切換和眼前景色的不同,讓他有點蔫蔫的。
“客人——客人——”出租車司機有點為難的看著這個客人,此時車子已經到達西東京的某處房子,車里的高大男子剛剛翻了個身面朝里,無袖的衣服把他鼓鼓的肌肉顯露出來。
司機有點不敢叫醒他,轉而開始按這家的門鈴。
“是誰啊,咳咳。”一個虛弱又溫柔的衰老女聲在應答機里響起。
“啊,您好,是一位從機場來的客人,他在后座睡著了。。。。”
“什么!這個兔崽子終于回來了!”驟然變得中氣十足的聲音,應答機因突然變大的聲音發出斯拉斯拉的電流聲。
隨即這家的正門打開了,沖出來一位面相和藹,此時卻緊皺眉頭的老太太,她身上還掛著圍裙,手上的鍋鏟還冒著熱氣,來到車門前,直接借著鍋鏟上的油溫貼在了木下柳裸露的胳膊上。
“啊——!”
“咚——!”
“好疼啊,老媽!”那個壯漢縮在車子里面,還踢著腿,防止老太太再伸進來鏟子。
“給我下來”,老太太沒有在意車內人的叫喊,而是換了張和藹的臉,看得出來她保養的很好,臉上沒有奇怪的皺紋,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彎月牙,她年輕時笑容一定很美:“司機先生,一共多少錢呢?”
司機戰戰兢兢的接過錢,也沒敢檢查車內是否被弄臟,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你——進來!”
“哎——!”
拖長聲音嘆著氣,時隔兩年,木下柳再次踏足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