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之野吃驚的看向旁邊,卻聽他自顧自的說:“最近,你媽媽一直晚上睡不著,覺得兩個小孩子總是生病,都是她的問題,沒有給足營養,而且為了兩個孩子,忽視了已經長大的兩個孩子,她非常自責,我沒法安慰她,因為我的責任最大,你是怎么想的呢?”
“。。。”頭頂沒有傳來那個孩子的聲音,余光里,他腳上的運動鞋還帶著泥土,筆直有力的腿一動不動,像是深深扎在地上的樹,然后是他堅定的聲音:“完全不,如果他們不該來,就不會順利降生。既然他們已經來了,那就注定和我血脈相連,是我和朗致身體外的一部分,關于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沒有什么抱怨。”
“好。”佐佐木先生輕聲應和,“那我還得再拜托你一件事,朗致那邊。。。”
“這是我分內的事,而且這個家里,除了我,也沒誰能管住他了吧。”兩個大人,一個出于愧疚,一個礙于自己的后媽身份,都狠不下心。
“哈哈哈,說的也是。”兩人想起朗致的種種行為,相視而笑。
晚上,佐佐木先生留在了醫院,惠子小姐已經下班,高之野回家接替沈晴照顧家里的小孩子,朗致補習要到九點多。
‘哎,這種情況,真的要讓惠子小姐做住家保姆了,大概他們最近現金周轉不過來吧,真的不行我來出錢也可以。。。但是大概率不會被接受。。’高之野熟練的哄著孩子睡覺,給早川說了下今天的情況,最近大概只能抽時間訓練了。
佐佐木爺爺的情況輕微,在醫院里住了半個月,治療效果非常好,基本沒留什么后遺癥,佐佐木奶奶那邊,手術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之后抱不了孩子了,老兩口一合計,不想在這邊再給兒子一家添麻煩,決定重新回到鄉下女兒家去。
“那就再見了,你們兩個,來年你們青道去,可以住在附近的那間屋子里。”
“爺爺,我們要住也會住到宿舍里面啊。”朗致有點不舍得他走,或者說他討厭分離。
“萬一住得不舒服,宿舍里有前輩欺負你什么的,可以住到校外也好。”
佐佐木先生眼看話題就要偏了,“爸爸,你就別再堅持了,回家記得堅持吃藥,你有高血壓,之后很多事情別放在心上,別執拗,也別生氣。”
“我知道了,我老了,不能整天對你們的生活指指點點了。”他像是一只退位的雄獅,毛皮也不復年輕時的順滑,眼花了,腳步也不穩了,不敢再出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了,“但是高之野君,你是個男子漢,一定要成為家里的支柱。”
“嗯,我會的。”
“那我呢?”朗致疑問。
“你啊。。。聽你哥哥的話。”佐佐木爺爺想說什么,但又停住,你什么時候才能成為一個男子漢啊,也許現在,你頭頂還有人為你遮風擋雨,并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老夫婦走了,惠子小姐正式變成住家保姆,臨近新年,會議減少,家里的大人終于能松一口氣了。
“最近你們兩個都瘦了啊。”高之野點點頭,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每個月他仍然會回木下俱樂部蹭月初的體測,心情顯然還是影響到了食欲。
“高君,你又長高了一厘米,現在1米89,但是體重減少到了75kg。。。”藤井教練無語:“怎么了,你和柴崎君說好了嗎?退部后就減肥什么的。”
“佐藤最近的球威不錯啊。”高之野顧左右而言他。
“你就不用操心下一屆的事情了,來年春季的課題是球速、體力,還有最好早點去青道訓練,高中的棒球生活可是非常可怕的。”藤井教練習慣性的絮叨他。
“嗯,已經和高島老師那邊溝通過了,1月份開始或者春假開始,可以直接去那邊參與自主練。”
“哎,等你成了職棒明星,記得回來,我到時候還在這里的話,就可以蹭上你的光了。”
“哈哈,一定。”
木下少棒這一屆的棒球少年們,柴崎經過最后的破釜沉舟,改姿勢每天硬塞吃的,還是發現自己的未來不屬于棒球,就去了東東京的一家公立學校,早川去了稻城實業,雖然高之野一直鼓搗著讓他來青道。
“御幸在的話,我大概要等兩年才能出頭,稻實的話,他們的正捕手來年是三年級,我只需要等一年,不過成宮那家伙,估計會很難搞。”
還有人,比如吉野,他們和原來的野澤前輩關系都很好,所以一起去了那家新私立高中。
總之,從一點共同出發,炸成滿天煙花四散去,曾經在一個球場的伙伴們都各奔東西,高之野拿著二宮教練給他列的新菜單,突然慶幸朗致是一門心思跟著他走的,教練們還要為馬上到來的春季大賽做準備,他也不能老是過來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