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正常情況下,赫哲還能活個十年。
但這紫雷一劍,就斬去了數年壽數。
“國師!”
在突厥勇士凄厲的呼聲中,黃尚好整以暇地歸劍入鞘。
“我的武道修為,終究還是遜于閣下一些,此戰沒能取了你的性命,倒不會毀諾……”
他看著赫哲,平靜地轉身:“說是十招,就是十招!”
當這番話回蕩在上空,突厥人面如死灰。
這個狂言,如果在之前說出,只會遭到他們的呵斥嘲笑,就連北齊那邊都會感到羞愧。
但現在,看著渾身浴血的突厥國師,雖然知道這位年輕的宗師也受了傷,但誰又敢斷言,繼續打下去,他不能真的將狂雷赫哲斬于劍下?
實際上,十招已過,黃尚的丹田真氣以及七個竅穴都枯竭,一滴也沒有了。
不過他真要拼命,壓榨丹田竅穴,確實還有一戰之力,但同歸于盡的風險太大。
黃尚絕不會將自身的安危,寄托在北齊將領和夜襲團隊之上。
所以他在結束了一個時代的傳奇,收劍了。
天下翻開新篇章。
正式進入他的時代。
雙方一片安靜,看著黃尚瀟灑的背影,消失在雁門關內。
而赫哲靜靜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傷口終于停止流血,他緩緩轉身,向著來路返回。
“國師?”
所有狼衛都擁了上去,卻又不敢真正來到赫哲身邊,距離一丈距離就停住。
因為赫哲雖然面色如常,氣息上面好像也沒有特別的衰敗,但他胸口那個血洞實在太過凄厲,看得人觸目驚心,覺得這個矮小的老者,就像是一個易碎的中原瓷器,輕輕一碰,就要四分五裂。
“衣服!”
赫哲看著他們,對于那種不信任的神情視若無睹,開口道。
頓時有一位反應最快的狼衛行動,將之前被丟到一邊的麻布外袍取來。
赫哲伸手接過,動作流暢地披上了外袍,掩飾住了傷口:“走吧!”
“追殺嗎?”
雁門關上,看著突厥一方離去,斛律羨開口問道。
此時出動五百明月衛,有機會將這位大宗師永遠地留下。
但是代價也會很大。
“毀諾追殺,不僅得罪了裴公子,還會讓二十萬突厥狼騎瘋狂地攻擊我大齊,有何益處?”
斛律光毫不遲疑地搖搖頭,望向西邊,眼中閃爍起凌厲之色:“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給西賊一個厲害瞧瞧!”
……
……
突厥大營。
木桿可汗并沒有絲毫心驚肉跳。
他和赫哲又不是雙胞胎,對于遠在雁門關前的武者對決,豈會有絲毫感受?
所以這位大可汗心里半點不慌,穩如一匹老狼。
自從昨日被赫哲安慰,重振信心后,他就不擔心那場決戰了。
想想也是歲數大了,居然會覺得無敵的國師,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原人手中。
除了“圣僧”了無,普天之下,又有幾人擋得赫哲全力而出的雷刀九式?
那個神出鬼沒的刺客再厲害,也只是厲害而已,如果真有正面壓倒赫哲的實力,直接刺殺國師,何須玩花樣?
木桿可汗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