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文明人,我們要站在事實和理性的角度去分析和判斷,而不是不假思索地跟風站隊,不要從別人的嘴里和眼里去了解一個人,不要從別人的嘴里和眼里去判斷一件事……”
有人下意識地點頭。
瘟者笑了:“這番話很動聽,但悲劇的是,人的大腦在加工外界信息時,必然會對信息進行篩選,歸納總結成簡短的評價,過濾掉其認為無關的信息,以減輕大腦的認知負荷,這種貼標簽的行為,恰恰是大腦先天的懶惰,所以這個世界上九成的人,都會屈從于大腦聽信于謠言,武者都不例外,除非他們能夠超凡脫俗,并且是全面超凡!”
有人提出疑問:“我們明白這個道理,愚民都是可以利用的,但晉陽書院是白道第一勢力,這么多年以來一直維持四方的穩定,他們做的實事,比起佛門可要太多了。”
瘟者笑了:“那又如何?真正謠言傳起來,做實事的和沽名釣譽的,毫無區別,因為只要懷疑之心種下,做什么都是錯的。”
又有人問:“那你準備造什么謠呢?”
瘟者豎起三個拇指:“第一,楊廣三征高麗,前兩次失敗的原因,恰恰是裴矩暗通敵國,導致大軍失敗。”
有人悄悄地嘀咕了一句:“是高句麗,不是高麗。”
但其他人聽了,卻是面色微變,越想越妙。
楊堅傳下那么好的家底,如今的大隋天下卻變成了這個模樣,最大的原因,還不是開運河,就是三征高句麗。
楊廣明明沒有帥才,偏要外行指揮內行,匯聚百萬大軍,征伐一個小國,結果小國茍延殘喘了下來,反倒是大國自己把自己給整死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楊廣的鍋,沒得甩。
但妙就妙在,瘟者將前兩次的征高句麗失敗,扣在裴矩頭上。
偏偏第三次,是裴矩正式出手,敗傅采林,又派出尚明月直指王城,活捉高句麗王,才終于讓大軍建功,覆滅這個國家。
如此對比反差,一個玩弄天下的偽君子形象,就立了起來。
瘟者接著道:“第二,景陽書院七劍中的君劍,是裴矩的私生子,他準備爭奪天下,再將天下傳給這個兒子。”
第一條是外界謠言,第二條是從內部攻克了。
私生子破壞的是裴矩在弟子心目中的公正形象,爭奪天下,更是讓晉陽書院內不希望百姓受苦的弟子,反對這位院長。
瘟者最后道:“第三,楊廣要死了。”
聽到這里,眾人終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涼氣醬歪了歪腦袋,目露鄙夷。
咦,是投影啊……
那就當無事發生。
不過這一條確實歹毒。
楊廣要死,是輪回者根據歷史和劇情進度,做出的判斷。
但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包括決定弒君的宇文化及,誰又真敢肯定楊廣必然會被殺?
所以這不僅是謠言,更是預言,而與前面兩個一結合,那威力就巨大了。
明明是宇文化及動手的,恐怕都會被陰謀論者套在裴矩頭上。
二次傳謠,
不用編造,自然有一個個好事者,幫助他們推波助瀾,最終蔓延整個天下。
“接下來,是具體的辦法……”
見眾人被震懾,瘟者嘴角揚起,繼續道。
這不是夸夸其談,在地球上,他就是一個水軍組織的頭目,麾下有三十人組成的水軍隊伍。
別以為這個人數很少,恰恰相反,已經很多。
三十人在網絡上化身三百三千甚至三萬人,顛倒黑白,傳謠辟謠,兩邊黑,兩邊洗。
經過他們的操作,能夠讓事情的真相,遮掩在層層迷霧中,再也不為外人所知。
這就是新時代的水軍,利用人們對于新奇事物的好奇和懷疑,繼續玩弄人心。
不過隨著瘟者一個個毫無底線的操作講出,氣氛開始尷尬。
瘟者不以為意。
他知道,人要臉樹要皮。
即便是壞到流膿的家伙,往往也不希望別人罵他是惡棍,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看似是罵人,但實際上,一個不想要牌坊的婊子,才是不求上進的。
比如這圓桌騎士,英國紳士。
滿嘴禮義廉恥,實則燒殺搶掠。
都坐在這個位置上了,還看不透么?
好在他有六道化身。
哪怕沒有其他輪回者的配合,一個人也能化成一支水軍,將謠言如瘟疫般傳播開來。
這才是為什么他會被叫為“瘟者”。
這個外號別人或許會認為很難聽,他卻甘之如飴,這正是能力的體現。
現在有了圓桌騎士,或多或少能得到助臂,行動就更好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