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觀想片刻,揮手散去,眉宇間露出振奮。
這縷劍意,包含著一種名為四靈劍訣的修煉之法,是數十年前此地一位劍客所創,練劍時無意所留。
平心而論,這套劍法能稱為上層,畢竟低端的也不可能接觸到武道之意,但在劍意中又是屬于最下層的,連中武世界的四大奇書都比不上,更別提這個世界的絕學了。
黃尚之所以感到振奮,是因為他的思路是正確的,通過這個世界的特殊環境,他可以借此來磨練領域,對于自身的修煉,裨益可太大了。
只可惜他的真氣太弱小,僅僅模擬了一次,就全部耗盡。
為了與民同樂,黃尚心里一高興,又拉起了二胡。
悠揚動聽的聲音響起,小瑜雙目失神,嘴邊流下口水,院子中慕應雄的劍法,終于開始散亂了。
片刻之后,嘭的一聲。
慕應雄怒發沖冠,摔門而出。
他今個兒就要去把鎮上所有的胡琴都給砸了,然后偷偷再把弟弟的這把給拆了,看他拉什么!
但慕應雄不知道,黃尚拉完后,又慢吞吞地出門,在院中轉悠起來,目光看向一些樹木。
這把胡琴,畢竟是一兩銀子從那個老者手里買來的,并不是什么好材料,拉起來并不能符合他的心境。
正如許多鑄劍師,都是絕世劍客一樣,想要一把稱手的武器,還有什么比自己打造更合適呢?
胡琴看似簡單,實則材料不少,好在幕府是大戶人家,許多都能就地取材,剩下的也能代替一二。
黃尚轉了一圈,心中滿意,然后就見到慕應雄回來了,同樣笑吟吟的,一副念頭通達之色。
兩人對視,都對接下來的日子,十分期待起來。
……
……
一個月后。
慕應雄掛著黑色的臥蠶,走了進來,看著黃尚身邊嶄新的胡琴,低垂著頭,喪氣地道:“明日,去祭娘親。”
黃尚點點頭:“嗯。”
慕應雄也不說話了,轉身走了出去,來到小瑜房間。
就見她在繡衣裳,十六歲的年紀,眉宇間滿是六十歲老母親的慈祥。
看到慕應雄進來,她慢吞吞地道:“表哥,明日,我們去祭舅母。”
慕應雄點點頭:“嗯。”
這就說好了。
第二天,三人出了慕龍鎮,來到二十里外的念妻崖上。
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個老套卻又真摯的殉情故事,慕應雄的母親,對無名最好的義母,慕夫人死后,就葬在這里。
慕夫人之死,也是無名徹底自閉的開始,每年的祭拜一次不少,反倒是慕龍,為了復國大業,近些年再也沒來過。
上好香后,黃尚熟練地取出了自制的胡琴。
然后就見到慕應雄眉宇間隱隱現出猙獰,居然從袖中取出了一支嗩吶。
黃尚一怔。
臥槽!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正所謂“千年琵笆,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能跟二胡匹敵,甚至隱隱凌駕于之上的,唯有嗩吶了,“初聞不識嗩吶音,再聽已是棺中人”。
只是不對啊,我們倆人是用劍的啊,我們是天劍和劍皇啊,現在是怎么回事?
輪回者們還沒真正進來,甩鍋都沒地方甩,黃尚終于從心了,將胡琴緩緩收了起來。
慕應雄一怔,哈哈哈大笑數聲,將嗩吶收了起來。
高手交鋒,不戰而屈人之兵。
……
三人祭完慕夫人,朝山下走去,然后發現,路被攔住了。
被一座憑空出現的小山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