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衙,胡為找到正在忙碌的張平。
“去將往年妖患記錄找出,還有幾處疑點記載也拿上。”
張平微愕。
三年不過問,今怎的突然又變卦了。
好在一直有記錄,不然可就落個失職之罪。
“大人稍等,我這便去取!”
張平起身,往衙后走去。
胡為坐到主位,右手搭在案桌上,食指輕輕點動桌面。
叩……叩……
這時衙役已經陸續到來,瞄過一眼胡為,見他一副神魂外游,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今天又會是摸水的一天。
果是個閑人之所,縣里的衙役人人想當,削尖了腦袋,可不就想這般閑賦,到點了下班,還有錢拿。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昊九一行在鬧市縱馬,傷了不少的縣民,現得知胡為到了縣衙,都涌了過來。
“官兵縱馬傷人,我要討個說法!”
“對對對!可憐我老母,七十高齡,突遭驚嚇,就此大病,已口不能言,怕是時日無多。”
“我家兄長早年喪妻,孤苦一人撫養兩侄兒,今日上街賣餅,被掀了攤子不說,還讓人抽了一鞭子。那鞭子用的藤木編成,又韌又長,一鞭子下去是皮開肉綻,還傷及了肩骨,大夫說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了。”
“你這算好的,我老爹年邁,靠賣油為生,今日恰巧外出賣油,被那馬一撞,當場就去了……”
“其罪難恕,定要治他一治……”
“是極,不能就這般算了。”
“…………”
縣衙外涌來一堆縣民,義憤填膺,都嚷嚷著要討個公道,要讓昊九等官兵出來賠禮道歉。
門外衙役一驚,趕忙跑進縣衙匯報,還未進得大堂,外邊便響起了鼓聲。
有人帶頭,擊鼓鳴冤。
“何人在外擊鼓鳴冤?”
胡為明知故問,臉色平靜,頗有縣令氣勢。
衙役驚慌跑來,道:“回大人,外邊來了一堆縣民,說是受官兵縱馬所害,要來討個公道。”
“一群愚民,昊將軍乃是青州府兵,豈是他們能得罪的。”胡為怒道。
桌上手指下意識地敲動,而后起身,吩咐道:“爾等速去驅趕,莫要讓他們再繼續喊叫,以免被昊九將軍知曉,惡了縣民。”
“是!!”
眾衙役領命,提著殺威棒就往外走。
胡為這時又皺眉,向一旁老衙役催促道:“張平怎的還未來,你去看看,莫要耽誤了時間。”
“是!”
老衙役點頭,有些不情愿的向衙后走去。
胡為有些不耐,在大堂上走來走去,擰緊了眉頭。
便在這時,外面突然一陣喧嘩,隨后只見衙役們一臉慌張的跑了回來。
“不好了大人,外邊出人命了!”
“張屠夫被人割了喉嚨……”
胡為大驚。
“那張屠夫人高馬大,又是兇狠之輩,誰能傷的了他。”
看他一臉緊張,像是被嚇到了。
衙役低著頭,隱隱不屑,而后繼續說道:“聽說是被進縣的官兵割的,說他妄造殺孽,啖食豬狗無數,該要償還了。”
胡為臉色難看,來回渡步著,而后陰沉著臉喊道:“你們且攔著,就說本官已經受理,讓他們都散了。”
這安排,無疑是要拖著,想要包庇官兵了。
衙役不解,又見胡為臉色陰沉,不敢撫他虎須,只能硬著頭皮離開,前去驅散那些鬧事的縣民。
看了又看衙后,張平竟還未歸來。
胡為頓時失去耐心,雙袖一甩,直接往后走去。
這個衙役都已經被派出,只剩胡為一人,怒氣沖沖的走到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