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只是她本身就不太在意居住的環境是什么樣吧。
這樣隨遇而安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說明她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環境下都能過得很好。
但姜澈是不大希望她這樣的。
最起碼他在的時候,她不需要這樣對什么都沒有要求自己就能將自己照顧得好好的。
不過這些話姜澈不會說出來。
他大概能想象如果他說出來,施煙會是什么反應。
她定會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完全不值得在意。
她不在意這些,他多留意就是,往后在一起,家里由他來布置,需要添置的東西,他會逐一添置。
說起家,他是不是該在海城置辦一處住所了?
施煙根本不知道她不過泡杯茶的工夫,姜澈就想了這么多,連在海城置辦住所都想到了。
“這是我自己制的花茶,此來海城就帶了兩包,姜先生嘗嘗看。”
姜澈道謝接過。
“味道很好聞,想來喝起來味道也是極好的。”將茶放在鼻息間輕嗅這么個簡單的動作,由他做出來都賞心悅目。
施煙淺笑:“姜先生喜歡就好。”
姜澈是坐在套裝沙發中最長的那張,沒有坐單人沙發,施煙說著就在他身側落座。
兩人之間只隔了半人的距離。
三十公分左右。
她一坐下,姜澈端著茶盞的手就頓了頓。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晰聞到她身上獨有的馨香,近到他的手肘擺動的弧度稍微大些就能碰到她。
將放下鼻間的茶盞微微放下,端正坐著雙手端好。
“施小姐會制花茶?”
茶有些燙,施煙將自己手里那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淺笑回答他:“我沒有醫學天賦,勉強跟著奶奶學著認了點草藥,也學了點炮制草藥的手法,制作花茶比炮制草藥簡單,就順便學了點。”
“施小姐謙虛了,你學得很好,花茶制得很好。”
施煙笑笑。
沒有繼續和他一個夸贊一個謙虛下去,看了眼放在單人沙發上的禮品袋,起身去將放在里面的書包取出。
拿著書包笑著問他:“姜先生,這個刺繡像是出自沈氏繡莊,你是找那位沈姨幫忙繡的嗎?”
她能有一眼就認出繡品出自何處的眼力,姜澈絲毫不意外。
“嗯。”
“難怪繡得這么精致。”
她拿著書包坐回來:“姜先生,我吃糕點勞煩沈姨親自做,這會兒書包也勞煩她出手幫忙繡,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尋個機會我們請沈姨吃頓飯吧,以表感謝。”
她說的不是“我請”,是“我們請”。
姜澈眼底含笑:“好。”
“等你軍訓結束,我來安排。”
目光交匯,兩人眼里都帶著笑。
之后就各自喝茶。
慢慢地喝,一杯茶都喝了半個多月小時。
期間肯定會閑聊,都是聊一些無關緊要的。
譬如施煙問姜澈昨天買的書還合不合他心意,譬如姜澈問她快開學了,需要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
雖然聊的內容無關緊要,兩人之間的氛圍卻很好。
哪怕一杯茶喝完兩人依舊這么坐著沒有挪動半分。
“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