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極有可能是三年看了這么多。
“養傷兩年沒什么事做,幾乎都是看書打發時間。”
養傷兩年。
施煙看向他。
也就是說,他在海城姜家這三年,確實有兩年都是在養傷?
他應該不缺醫源,能尋到為他治傷的人應當都是業內翹楚,他自己的醫術也極好。這樣都需要養整整兩年,傷情才恢復,可見當初的車禍有多嚴重。
“阿澈,三年前的車禍,能和我說說嗎?”
“想知道?”姜澈看著她問,眉眼溫和。
施煙點頭:“嗯,想知道。”
“那我就告訴你,坐下說吧。是想在書房里坐,還是想去房間陽臺上曬著太陽?”她終于主動問起他的事,姜澈很樂意告訴她。
施煙掃了眼書房,能坐的地方除了書桌后的椅子就只有沙發。
“去陽臺吧。”可曬太陽可吹風視野還開闊。
陽臺后面還有一個花園,除了花園還有一棟兩層的小樓,小樓后面才是圍墻,圍墻之后是竹林。
坐下后見她盯著不遠處的小樓看,姜澈說:“那是姜林住的地方。”
“嗯。”施煙收回了視線。
看著和她隔開一個工藝編織小圓桌的姜澈。
此時比起其他,她對姜澈三年前的車禍更感興趣。
見她看過來,姜澈就說:“其實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就是身邊的親信被人收買在車上動了手腳,我獨自開車出去時出了事。”
他說得平常,語氣都沒什么起伏,施煙卻聽得心驚。
方向盤掌在他自己手里都出了這么嚴重的車禍,當時情形就算沒有親眼所見,施煙也能想到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親信?那肯定也是和姜林差不多得他信任的人才能做到在他的車上動手腳。
“那你來了海城,涉事的人呢?”
“身邊不安分的都處理干凈了,至于那個幕后人……”
說到這里,姜澈溫雅的面容上,那雙桃花眼瞇了一下,似有一抹冷光閃過:“有人求情,就留了他一命。”
施煙向來掛著淡然淺笑的臉上,眉頭輕蹙:“沒處理?”
見她這樣為他牽動情緒,姜澈勾唇笑笑:“施小姐,我說過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沒有以德報怨的好品質。”
“我只是留了他一命,在離開京都前,我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人廢了他的雙腿。”
他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對方卻只賠一雙腿。
施煙還是覺得輕了。
望向他問:“誰求的情?”
他桃花眼帶笑,分明閃著瀲滟的光,卻很冷:“我親生母親,她跪在我面前求的情。”
施煙默然。
若他當真是她猜的那個人,那……
京都姜家五爺,縱是她離家那年姜五爺的名聲才傳開,她遠在鄉下不怎么關注外面的消息,也聽過姜五爺的名號。
而京都姜家五爺的親生母親是姜家的繼夫人,她二婚嫁進姜家后,據聞只生了姜五爺一個孩子,四十五歲才生的姜五爺。
說是老來子都不為過。
按理說她應該更偏寵姜五爺這個兒子。
“我能問問設計你車禍的幕后主使是誰嗎?”
姜澈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盡管身上的襯衫因之前那一番旖旎的糾纏起了些褶皺,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如竹般清雅,如月般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