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好大的架子”姜晟冰冷的聲音傳來。
姜雯這才看向他,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兒,語氣略帶輕蔑“你就是海城姜家的長孫”
“柳夫人,阿晟是海城姜家的長孫,也是海城姜家的當家人。如今的海城姜家是他做主,連我這個祖母都要聽他的。柳夫人是長輩,登門為客,想必也應該清楚見到主人該是什么態度才算不失禮。”坐在一旁的姜老太太開口。
語氣聽不出喜怒,但說出來的話也算不得友好就是了。
姜雯面色有些難看,似是不相信姜老太太竟敢這么和她說話。
剛剛她分明還不是這樣的態度。
事實上,自姜雯一進門就找茬式的提起過世的丈夫,姜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就不太好了,只是礙于她是客,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姜雯又總是拿鼻孔看人,別人對她客氣些,她就以為別人是在追捧她,自我感覺良好,也就沒有發現別人對她態度的轉變。
“你剛剛是在暗指我不懂規矩”姜雯一臉不可置信。
姜老太太抬頭看她“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柳夫人,阿晟不止是海城姜家的長孫,還是海城姜家當家做主的人。”
“還有柳夫人,你一再要求小煙來見,想來也是清楚小煙和老五的關系。我聽說前些日子老五回了一趟京都,京都就變得很熱鬧,想必柳夫人在京都,對于這些事,知道得應該比我多。”
說到這里,老太太看著她笑說“小煙是老五護著的人,柳夫人確定要讓她來見你”
這笑在姜雯看來滿含諷刺,是對她的諷刺。
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但姜老太太根本不理會她,說完就看向走進來的姜晟,笑問“聽說蕊兒約了小煙一起看綜藝節目,你五叔和你都在,想必阿海去叫你來見客的時候,你五叔也是在場的吧”
姜雯的面色霎時一變。
眸中閃過一抹對姜澈的恐懼。
姜雯是姜家的姑奶奶,比外人更清楚姜澈的狠。
她如今這樣,不過是姜澈離開了京都三年,她又在柳家作威作福幾年,有點飄了,并非真的不懼姜澈。
說到底,姜雯就是自覺是長輩,卻每每在姜澈這個小輩面前低一頭,心里不舒坦,這份不舒坦她壓抑了多年,作威作福久了,就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偏偏她又不敢去姜澈面前找存在感,就想從施煙身上找回身為長輩的威嚴。
覺得施煙是姜澈的女朋友,打了施煙的臉就是敲打姜澈。
卻忘了,現在的姜澈即便不再執掌姜家,也依舊是她招惹不起的。
前些時日姜澈回京都鬧出的動靜,姜雯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
她這種人就是標準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回祖母,五叔和施小姐都在。”
姜晟說著,看向姜雯“五叔讓我轉告柳夫人,您的哥嫂都不敢在他面前端長輩的架子,您既有這份膽色,想必是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五叔說他前些天回京都動了不少人,那些人里好像沒有柳家的,想來是他遺漏了。”
如此直白的威脅成功讓姜雯眼底閃過驚恐和慌亂。
手也微微顫抖。
卻還要繃著臉故作不悅地說“你小五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是他姑姑,如今他找了女朋友,我身為長輩,想要看一眼也不成”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不似柳夫人有膽色,不敢去揣測五叔的心思,只是轉達五叔的話而已。柳夫人若是實在有疑,五叔就在小院里陪施小姐看電視,不若我領您過去,您親自問他”
他的話氣得姜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讓她去見姜澈,很顯然,她不敢。
姜晟見她這副分明懼怕得不行,卻還要端著架子故作不忿氣怒的樣子,沒有給任何面子的直接冷嗤道“既沒有得罪五叔的膽色,就識相些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跑到我姜家的地界上來耍威風,真當這里是你柳家”
“且不說施小姐是五叔的人,就算施小姐與五叔沒有任何關系,她也是我祖母的救命恩人,是我們海城姜家的恩人。她在我們海城姜家是貴客,柳夫人登門要見我們家的貴客,難道不該放禮貌些”
姜晟說著,視線掠過她看向坐在那里不說話任由他發揮的老太太,視線再轉向姜雯時,眸光又冷了幾分。
“登門做客就該有登門做客的樣子,別把在柳家耍威風那一套拿到我家里來。我的手伸不到京都,但要在海城動什么人,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