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不答反問:“蘭伯特,你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我有些話想問你,可以嗎?”
蘭伯特愣了愣,隨即笑道:“可以,你問吧。”
宋念握緊了拳:“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蘭伯特聞言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病房的門做下決定,開口
:“埃文五年前親眼目睹了父親遭遇暗殺,子彈穿過老先生的心臟同時也射中了他,后來在醫院醒來,他畫了一幅畫像,每天抱著畫像自言自語,家族幾位長老決定讓他看看心理醫生,剛才你也聽到了,他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好了起來,只是比以前更加冷漠也無情,但這對于家族來說是一件好事,我們都以為他走出來了,直到有一天,家族的貨被人半夜劫走,我去找他,正好撞見他在畫著一副巨大的畫像,他當時的神情,和槍傷剛醒來的樣子一摸一樣,我才知道,他的病從來都沒有好。”
宋念聽完感到渾身冰涼,心里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
她輕輕說道:“你知道五年前我為什么離開他嗎?”
蘭伯特眼里閃過一抹心虛,他是一個孤兒,是埃文的父親將他從貧民窟里帶回來,從小安排在埃文身邊,輔佐他,做他最忠心的屬下。想到埃文對宋念的偏執程度,他不敢告訴宋念真相,沒有她埃文難保不會發病。
“我也不知道。”
宋念撩起頭發,深呼了一口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轉身朝病房走去,身后的蘭伯特拉住她,他表情懇求又帶著嚴肅:“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宋念:“你先說是什么事。”
“不論將來發生什么,別離開他,他受不了。”說完沒等宋念回答,轉身離去。
宋念怔愣的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蘭伯特走遠。
發生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埃文有多“愛”她,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不自覺的對他依賴,她失憶了,不知道自己的過往,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議,如果他真的那么愛她,那她當初又為什么會選擇離開呢?
推開病房的門,她的雙腿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病床上的埃文還在昏迷中,他此刻像個孩子,脆弱,疲倦,病容暗淡。
宋念看著這樣的他,心底對他的害怕也慢慢消失了。她搬來凳子坐在床邊,拉起他的大手將臉靠上去,她的心里像熬過一副中藥,翻滾著一股不可名狀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