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想不到啊想不到,”向來喜歡嚼舌根的李應,又開始在吃飯的時候對著葉一舟喋喋不休,“葉少主,誰能想到江離落那小子,竟然能得掌門的賞識親手贈劍,這擺明了就是內定要收他為徒啊!”
“我聽說掌門的脾氣古怪的很,當上掌門多年可是一個徒弟都不收,兩位長老怎么勸都不聽。”
“是啊,你說他怎么就看中江離落了?這論實力,再怎么也是百里風臨跟一舟有這個資格啊。”
他們身邊的其他幾個少年也都表示疑惑。
葉一舟被他們嘮嘮叨叨一整天,終于是不耐煩了,陰著臉扔了筷子就甩袖而去。
走出食堂準備回槐苑,行至途中,身后突然有人叫他,“站住。”
聽那聲音葉一舟就知道是誰。
他回頭,果然百里風臨就靠在那墻邊,雙臂交叉地站著,似乎等了他很久。
“是你啊,有什么事不能回房再說嗎?”
百里風臨冷笑著走到葉一舟跟前,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接近他,“江離落用的那把劍,是你的吧?”
葉一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別處,“那又如何?”
“我只是奇怪,一個微不足道的鼠雀之輩,竟能讓你一個掌門之子感覺到威脅欲除之而后快,葉一舟,我沒想到,你也就這么點能耐。”百里風臨輕蔑地笑了笑,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鼠雀之輩?”葉一舟在他沒有走遠后放聲大笑道,“九皇子殿下,你可別裝沒看見,如今玄微掌門都親自贈予江離落一把佩劍了,他難道不是你我最大的威脅,你我共同的敵人?”
百里風臨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看他,“你我?我才應該是你最想戰勝的人吧,別忘了,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是,也不是,”葉一舟向百里風臨走近,“對我來說,你是我唯一的對手,也是唯一有資格做我真心朋友的人。”
這句話,的確是葉一舟肺腑之言,只是他從來沒有機會對他說罷了。
百里風臨很自傲,對誰都很冷漠,不屑一顧,在陵陽山的這兩年,他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葉一舟亦是如此,就算是常跟在他身邊的李應,他也只是當個端茶倒水的小弟似的,因為他知道,他們奉承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百里風臨雖然也出身尊貴,可他卻遠不及自己易接近,好說話。
“我是一定要拜掌門為師的,不過我倒不在意先后,所以我不妨告訴你,能成為掌門親傳弟子的,只能是我和你。”葉一舟笑里藏刀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百里風臨深感厭惡,可他還是回頭瞥了他一眼,目光滿是鄙夷,“那我也告訴你,像你這樣卑劣無恥的人,根本不配做掌門的徒弟。”
他憤忿離去,只要想到自己還是跟這個卑鄙小人住在一起都覺得有辱自己的身份。
可讓百里風臨不能不在意的,還是江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