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騰……
冷然在奔跑,速度很快。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離開中央庭院,是因為他看見魂鬼“楊奇”逐漸消失的軀體中,升騰出一縷灰色霧氣。
灰色霧氣悠悠飄蕩間化成兩道,其中一道落在季倉的肩頭,變成了一個猙獰的骷髏頭標志,而另一道竟然朝著他飄飛過來。
冷然不知道別人是否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本能感覺到那不會是什么善物,連忙躲開那縷灰色氣息的追擊。
此刻的他極速狂奔,陡然握緊手中燒火棍的同時,目光愈發深沉。
“這根燒火棍作為武器確實很不凡,但越強悍的武器越會招來覬覦,連我都能憑借燒火棍戳死一只果凍怪,就別說那些人了。這個世界強者眾多,如今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卻偏偏擁有……”
他的話語沒有全部說出,而是將剩余的半截話深深藏在心底:
如果說現在的我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話,那么小白臉的真正用意再顯眼不過了,那個家伙真的是盼著我早死啊。
明明剛才所謂的“第一筆交易”已經完成有一會,后續交易卻明顯是在故意延遲。那家伙是在威懾,還是不得不這樣做……
冷然的心中有些煩躁,卻沒有過多表現在臉上。
按照小白臉那種只聞聲音不見人的詭異,還有隨手就拿出這種武器的神秘,那家伙絕對不簡單,如果把對方惹惱了,自己吃虧不說很有可能真的會丟掉性命。
“吃了虧卻只能咽在肚子里么,這種事我記下了。”
思索間冷然暗自點頭,目光中掠過一絲冰冷。
知恩圖報是他的信條,有仇必報更加充斥在他的血液。那個小白臉的坑人行徑,讓他很不喜。
甚至冷然隱隱有一種預感:他的離奇際遇仿佛都源自冥冥中的安排,以至于不得不投身強者游戲當中。這是一條單行路,他所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你不是盼著我早點死么,我就偏偏活得滋潤、綿長!
騰騰騰……
冷然繼續賣力狂奔,還未吸收完全的那縷氣不斷融入他的身體,改造起他的體魄。
他的周身泛起緋紅,心跳響動如雷,周身蒸騰起白霧。不過短短瞬間,他便汗如雨下,不住粗聲喘息著,仿佛是剛被扔進開水里的龍蝦。
身體每一處都傳來脹痛,連太陽穴也不住蹦跳,痛處間他咬緊牙關,依舊大步奔跑,想要離開這座武院。
疲憊如潮水般不斷襲來,他渾身被汗水浸濕,連唯一可以遮體的大褲衩也在滴水,他的腳步開始踉蹌,眼前開始模糊,最終撲到在地。
撲通~
潮濕的身軀墜在泥土間,激起一股煙塵。
此刻某處,一座地下宮殿內。
噠噠噠……
一位戴著哭臉面具的男人快步疾行,于大殿中央單膝跪地,沉聲道:“主人,屬下那縷【氣】已經完全潰散,不再有絲毫感應傳來。”
“是有人故意破壞,還是其他原因?”
一個穿著黑色武士衫的中年男人皺眉發問,他的眸光璀璨如繁星,哪怕在這燈火不甚明亮的地下也可以看得分明,有一種超然氣質。
“沒有人故意破壞,反倒像是目標自己引氣煉體。主人,目標明明……”面具男人稍稍抬頭,聲音有些遲疑。因為他看見,平素間崇拜敬畏的主人臉色一冷,將那厚實的手掌比在眼前,制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