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很特別的香味,應該是來自于某種樹木的油脂。
紫檀木?
光敏寒睜開雙眼,入目果真是一系列木質的家具和地板。沙發旁站著的是泣樸,他左臂的槍傷已經包扎完好,再慢慢移動視線,是一雙修長的長腿和黑色蹭亮的皮鞋。
光敏寒沒有抬頭去看那人的長相,反倒從地上爬起后,悠哉的理了理自己的長發。
“你好像不怕我?”聲音低沉。
“怕”,她抬頭與他對視,“怕就可以放我出去嗎?”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泣樸本是垂眸,仿佛事事與他無關,聽到光敏寒的回答后反常的抬起眼看了看。
他輕笑,緩緩抽著雪茄,徐徐上升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只看到那高聳的鼻梁和那雙閃著藍色微光的眼睛。
“誰派你來的?”他又問。
“想殺你的人很多,我們是拿錢辦事,計劃失敗也是常事。這年頭,人命不值錢,不過你的命倒是挺值錢的。”光敏寒打趣道。
“我的人頭你收了多少錢?”
“兩百萬,美金。”
他又笑,“我給你四百萬,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你仇家那么多,想殺你的人可以繞地球兩圈,是誰重要嗎?”
他將雪茄放在一旁水晶制的煙灰缸內,“是你開了那把黑巴赫?”
“黑巴赫?是我開的,怎么了?”
“這把槍除了我,誰碰誰死。”他的語氣平穩,卻字字透著寒氣。
一旁的泣樸打開光敏寒身后的墻體開關,原來那白色墻壁只是一塊可以收縮的白板,緩緩上升后,露出一整塊玻璃墻。墻內站著四個裝備精良的男人,個個手持步槍,對準跪在地上的五人。
那五個都是光敏寒的人,其中還包括小亮。
對面并沒有任何反應,顯然這是一面單向玻璃。
“你槍上的擦傷是他打的,難道他不該死嗎?”光敏寒瞟了一眼泣樸,反問道。
泣樸趕緊低下頭,“對不起少爺,我自會去領罰。”
他揮手示意,泣樸不再多說。
“看在你還有點膽量,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
“贏了可以活命嗎?”
“我還以為你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呢。”他淺笑。
“你想怎么玩?”
話落,泣樸丟給她一把匕首,光敏寒不解的看向他。
“規則很簡單,你殺了他們,或者他們殺了你。”
“不可能!”光敏寒立馬否決,她絕對不可能去傷害小亮的,在殺手組織里待了七年,只有小亮待她如待親姐姐一般,兩人相依為命,出生入死,如若不是上級的指令,她絕對不會讓小亮來參加這次危險的行動。
“舍不得?”他輕挑眉尾,“主動棄權,大家的下場會更慘。”
光敏寒死死盯著這位青家大少爺的眼睛,耳邊回響起一個悠久沙啞的聲音,“小姑娘,你是想殺爸爸,還是想殺媽媽呢?”
那時她只有十三歲,對方同樣拋出了一個無法選擇的題目,用看螻蟻的眼神不屑且戲弄的問她。
她冷哼一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時她就已經暗暗發過毒誓,膽敢威脅和傷及她親人的人,一定會把對方千刀萬剮!
迅速拾起地上的匕首,刀尖鋒芒畢露:“青森,別逼我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