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中南洲,北北戎,東北北歸,東巴島,南赤烏,西巨宛,而一場陰謀后,巴島不在,天下動蕩…
黑霧漫天,十日有余,大地盡是憂郁恐懼之色。
梅城,該是梅花最盛之季,瘟疫已將這里變成死城。城中到處是黑壓壓的尸體,再找不到一個活著的人。
可知梅城周遭縣城村落,全在黑霧籠罩之下,而黑霧還在繼續南漫。接下來,大量難民,紛紛南逃。
城令鎮壓,官兵出動,決不讓瘟疫繼續。
離梅城最近的是丁城,全城上下男女老幼都還沒得上瘟疫,就嚇得跑的跑逃的逃了,盜匪橫行,又是尸橫遍野。
瑰城,緊挨著丁城,城主早做了防御,提前就把弓箭搭好了,只要有人靠近,立即射殺。
南洲神郡,皇帝大怒,責令各城令一定要布置好防御,并派御醫北行輔事。
丁城能跑動的都跑了,走不動的大都是年老體弱,城令也跑了,官兵也走了,這已又過了三四天,據黑霧出現已半月。
素衣粗布的兩男一女,見到丁城中狼藉一片,想著今晚又要餓肚子了。三人已經半月沒見過其他人了,是活著的人。
嬌小的女子已三天未進食,因不食肉味,甚是疲憊,在城中無人客棧前,停下腳步。其中高大威武的男子(金馬),“公主,我們今晚就在這歇息吧。”
女子(亮)看向另一個文靜且有些失神的男子(于水),“表哥,你且在這店中休息,我們去找些吃的。”
于水面無顏色,也不看他人,“我在這里也找找。”便競直進去了。
“我們走吧。”亮扶著金馬,想借他的靠前行。男子很聽話,兩人繼續前行。
走了一會,亮似想了很久,道:“金馬,以后叫我小姐,或是亮亮,記住了。”溫婉又命令,不能拒絕。
城里沒有尸體,想是都跑了,可怎么還是會有沒走的,萬事小心為上,不可大意。
金馬應是叫慣了,張了幾次口也沒出聲來。又不敢叫公主,好是為難。
公主的記住了是必須的,自己必須做到,否則是會給公主添麻煩的,思考再三,準備又準備,:“小姐。”這一聲真是艱難,像和別人打了一架,累死我了。
亮微笑,:“叫了第一次以后便會了。只要聽話,不要害怕。”
“是。”金馬恭敬。
待亮歸來,于水已做好了熱騰騰的粥,三人定坐,一邊吃飯一邊商議。
“小姐,一會我去做些大餅給您路上吃。”金馬最擔心他家小姐的身體,如今尸橫遍野,糧食緊缺,每天除了趕路還要燒掉發現了的死尸,怕是小姐挨不過多少時日了。
又是冬季,雖瘟疫擴散慢些,可小姐女子之身,本就體弱,不小心就會…
“小姐。”于水頓了一下,恍然。“是該叫小姐,那小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于水依舊恍惚著,說話卻很有條理。“從我們進丁城這里并沒有發現有人,也沒有發現瘟疫之感,你們剛才出去想必也是同感。”
“金馬在小戶家里找到些許吃食,應該是收拾東西慌亂中剩下的。我去了店鋪,和梅城一致。這里沒有瘟疫,應該還有活著的人。”亮把剛才知道整理,結論。
“我們要在這住幾天了。”于水肯定著。
“靠近我巴島的城最先發現瘟疫,我一定要阻止它(不管是不是和我們有關)。
你們兩個也跟了我半月了,如今巴島不在,我已不是公主,你們各奔前程去吧。”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一驚,亮又道。“表哥是北歸長公主之子,伯父不會不管你的,你在魚城行政五年,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好職位。
金馬,你本是南洲人,因犯了案才到我魚城,這些年你的武藝只進不退,就算做個平凡人,也能養家糊口。
我沒有什么能給你們的了,只愿今后見面,哥哥們能賞我一口飯吃。”說的很平靜,是早做了決定。
“你都留下,做表哥的怎能不留下,金馬是你的近身侍衛,他要走,我第一個不答應。”于水已回過神,眼里盡是說到做到,不容拒絕的神情。語氣平和,慢到隨時出手。
“我是不會丟下小姐的,魚王待我恩重,我愿誓死跟隨小姐。”金馬說完馬上就跪。亮快一步攔下,搖搖頭。
“亮亮,表哥知道,如今你只有我們倆了,我也只有你們兩個,不要趕我們走了。若是你真想修仙去,過了這事,表哥都依你。”我魚城唯一的公主,我唯一的妹妹,決不能有事。
“這是瘟疫,不比別的,蔓延速度之快我都不敢想象,我不能…”我不能讓你們也死掉。
“表哥明白,但你忘了嗎,有你在,我們死不了。”希望之光再次回到于水的眼。
“是啊,小姐,你是天神之命,我們不會死的。”金馬也恍然間高興起來,臉上微笑意濃。
“好,我們一起戰勝瘟疫。”得到信心亮有一絲微笑,但依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