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
李元豐能夠通過洪荒異獸間的玄妙感應發現銀冠人的本相,白澤同樣不用介紹,就得知了李元豐本體的虛實,道,“沒想到在這個年代還會有洪荒異獸臨世。”
李元豐扎著翅膀,翎羽鮮活,三個頭顱耷拉著,軟綿綿的,剩下的兩首昂起,仔細聽著對方的話語。
白澤或許是見到英武青年相的老朋友的緣故,今天格外溫和,有耐心,他看向李元豐,聲音若林深不知午后的和煦自然,道,“生不逢時,你肯定不會像我等那樣很快成長起來,但走的慢,經歷的多,未嘗不是壞事。”
白澤目光變得幽深,坐在榻上,身后若朝霞浸染赤彩,紅玉香來,想到以前的經歷,道,“當年的妖族何等強大,真正的妖圣煮海沸江,滅星趕月,不可一世,可到頭來雨打風吹去,早不見了蹤影。”
“太順了,就會對天地缺少敬畏。”
“以洪荒異獸來講,到現在,天地間已寥寥無幾。”
李元豐聽著,洪荒和上古之事離自己太遠,現在自己可是史上最弱的洪荒異獸吶。
事實上,真如此。
本來天象境在白澤這種真洪荒異獸面前都拿不出手,現在為了給蘇妲己當刀子弄得元氣大傷,差點喪命,狼狽的很。
幸好眼前的白澤看上去溫和,要是換個脾氣暴躁的,恐怕已經對自己這個洪荒異獸之恥喊打喊殺了,丟臉啊。
白澤居高臨下,見李元豐即使氣機微弱,身上傷勢不輕,但站在原地,不急不緩,不驕不躁,自骨子里有一種沉凝穩重,深沉而內斂,不由得暗自點點頭。
洪荒異獸血脈委實強大,賦予其不可思議的力量后,同樣壓制其他,所以易暴躁,易沖動,易直來直去,易殘忍嗜血。
習慣于隨心所欲,習慣于惟我獨尊。
在洪荒上古,天地初開,天道垂青,自可順風順水,留下諸多傳說于后世,可現在的天地早就變了樣子,無數歲月積累下的因果糾纏,復雜到自己身為妖族中數一數二的智者都看不清楚,要是按照洪荒異獸一般的性格只會成為犧牲品。
令人欣慰的是,或許是起步前所未有的低,鬼車這個洪荒異獸雖走天妖道不化形但看上去精明強干。
白澤許許多多的念頭走馬樓臺一樣轉過,旋即歸于平靜,他開口道,“你傷勢不輕,暫且在妖師宮住下,以后養好了傷,還會有事吩咐你去做。”
“多謝前輩。”
李元豐大喜,他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敢在北俱蘆洲多待,不然的話,會成為其他妖王的盤中餐,在妖師宮好啊,大樹底下乘涼。
“敬亭,”
白澤喚了一聲自家弟子,略一沉吟,開口道,“將他帶到品山洞府,讓他好好養傷。”
聽到品山洞府,劉敬亭目中閃過一縷異色,旋即隱去,道,“弟子明白。”
待兩人離開,白澤看向自己身前,問道,“這個小家伙怎么樣?”
英武青年人摩挲著手掌,他明明在場中,可在之前,劉敬亭和李元豐根本沒有任何察覺,道,“有點意思。”
“那就好。”
白澤抬起頭,目光幽遠,看向天庭,“是個大舞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