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周末,是與朋友們一起到黑湖邊散步、在城堡中探險這樣的,再不濟也應該可以好好睡到自然醒。
然而,星期六的早上我就被蘇珊從睡夢中叫醒,腦子還迷糊著呢,人已經置身于圖書館中了。
當我醒將過來時,我發現我的面前擺了幾大本魔法史的資料書,它們像一個噩夢般沖擊著我幼小脆弱的心靈和眼睛。
“哦我應該還在做夢。”我痛苦地抱著腦袋哀嚎,“博恩斯老師,這么美好的周六啊!周六啊!”
“小聲點,平斯夫人在看你呢。”蘇珊面無表情地攤開魔藥課本,說。
“漢娜呢?怎么不叫漢娜也過來?”我問。心想著要痛苦也得一起痛苦,好姐妹誰也不能放棄誰!
蘇珊指了指我后面的那張桌子,說:“喏,在厄尼他們那邊呢。”
我一扭頭,看見厄尼正給漢娜和賈斯汀講變形術呢,二人皆是愁眉苦臉,因為厄尼時不時會在他們不好好聽的時候給他們倆一人一個暴栗。
蘇珊溫柔如水地笑,珍珠白的鏡片后卻射出一道凌厲的光來,說:“你也可以去他們那邊。”
我忙不迭搖頭,認命地翻開了面前的一本大部頭。
啊,我美好的周六,期盼已久的休息時間!如果我在家的話,現在一定還在床上享受著我的被子帶給我的溫暖呢。
然而現實是永遠殘酷的。看一本全是字的書是很痛苦的,特別是要從里面找堪堪一個魔法史論文的內容時,這件事就變得很折磨人了。
很快我就盯著里面的一句“大多數人是不可能愿意走進魔法部去昭告天下自己是個狼人的”發起了呆。腦子里的想法和邏輯與書中的內容開始打架。
既然作為狼人就會被魔法社會歧視,魔法部又為什么要頒布這樣的指令呢?“在滿月時把自己鎖起來”,這樣冷漠的對待會有人愿意搭理他才怪呢。提出這項議案的人腦袋肯定有什么問題。
然而在得出這個結論后我發現我的思想再難集中起來了,我只好撐著頭,拿出羽毛筆來記錄一下自己所發現的對論文有用的東西。這整個過程無味到令我想要直接穿回到1637年問問那個魔法部官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行了……蘇珊……不行了……我需要巧克力續命……”我將整個上半身癱在桌上,把那本寫了無數條如何看待狼人行為準則失敗因素的大部頭推得遠遠的。
此刻圖書館的人多了起來,周圍的聲音都不算太大,卻細密如蚊蠅。學習免不了要討論問題,所以沒那么安靜倒也正常。
哦,但有些人看樣子并不是來學習知識的,更像是來探討戀愛該怎么談的——我只是隨意地一抬頭,就發現我左前方的書架旁,一對小情侶正在曖昧……梅林的胡子,他們不能去別的地方嗎?
“你才學了不到一個小時,喬。”蘇珊平靜地說,她邊翻著一本魔藥書邊做著筆記,但她依舊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覺得我因為魔法史而痛苦不堪的樣子實在太可憐,就給了我一塊她隨身攜帶的巧克力蛙。
“出去吃,平斯夫人看見會過來趕你的。”她說。
“我愛你!蘇珊!”我作勢要抱住她的腦袋親一口,卻被她躲過了。
她笑著嫌棄道:“行啦行啦,要是這塊糖能讓你精神一上午,我就心滿意足了。”
于是我沖她飛了個吻,便邁著輕松愉悅的步伐走出了圖書館大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這里被迫徹夜苦讀呢。
外面的空氣可真好啊,不像圖書館里總有一股書放久了的陳腐氣味。
庭院里小巫師們三三兩兩地討論著最近的時事,時不時他們的嘴里會飄過一兩個熟悉的名字,可我再仔細一聽,卻什么都沒有捕捉到。
我啃著巧克力蛙,望著天上跑的很快的云,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挺美好的,盡管到任何一個世界都逃脫不了學習的命運,但起碼我在這里又收獲了不少的東西。哦,以前的我怎么會想到自己會大半夜的跑出來邂逅一只三個頭的巨犬呢?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趕緊解決掉巧克力蛙后拍拍手,準備繼續面對令人頭大的魔法史,還有天文學的兩英尺論文。
我雙手背在后面,像個老干部一樣嘆息著往回走,卻聽見后面有人叫我。
哈利攜帶著一股秋天特有的涼爽的風朝我跑過來,頭發被吹的亂蓬蓬的——雖然本來也沒有多整齊,但相比之前在德思禮家的樣子,他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心情隨之也看起來也好了不少。
“嗨,哈利,今天天氣不錯,是吧?”我自然地打招呼。